30. 为何不信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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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见沈岐面色越发阴翳,便将书信递了过去,“将军,这是搜出的书信。”
沈岐接过,打开一看果然都是常远与赫连金日的往来书信,可赫连金日已死,他为何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暗中散播谣言呢?
念及此,沈岐将信放下,一步步走了过去,拎起常远的衣襟,呵斥道:“说!你颠倒黑白,蛊惑军心是受谁的指使?”
“哈哈哈……你想知道是谁指使我?我偏不告诉你。”常远早久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他故意挑衅。
沈岐冷冷的盯着他,下一瞬便抽出腰间的匕首,往常远的手掌上一扎,他继续逼问道:“你说不说!你应该清楚西北军对付细作的那些手段。”
闻言,常远面上一僵,他自是是见过赵宣山死时宛若一滩肉泥的模样,死到临头忽地生出惧意,他大喊道:“我乃陛下亲封的西北军副帅,沈岐你不过暂代主帅一职,你无权处置我!”
沈岐并未接话,他将匕首拔出来,鲜血四溅,又扎进常远的手掌,只是这一次他偏了一点,不下心削掉了一根手指。
“沈岐!你这是动用私刑,有违昱朝律法!”
见常远仍旧嘴硬,沈岐面不改色的再次将匕首拔出,再次狠狠刺下,这一次匕首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刀刃卡在骨头缝里,沈岐手下却继续用力,霎时间哀嚎声响彻在营帐内。
见常远仍不松口,沈岐还欲将匕首拔出,就见 营帐被撩开,他派去常远家中的亲卫回来了。
“将军,常府上下近百口人全死了,常夫人与府中少爷小姐都没逃过一劫。”亲卫回禀。
沈岐当即便带着常远去了常服,阖府上下悉数死于中毒。
常远亲眼见到尸体终是崩溃了,他供出了前几日主动找上他的那人,沈岐立刻便派了人去抓捕,却是人去楼空,线索断的干干净净。
彼时,他挫败的回了自己的营帐,却见许大夫还未走。
许大夫问他,“你为何从未怀疑过你的夫人?”
沈岐理所应当道:“为何不信。”
“沈老将军戎马一生,到头来竟被亲信之人所害,你如今大败北离,可军需粮草却皆是你自掏腰包,朝廷的军饷直至战事结束都未送来。”许大夫道。
沈岐沉默,片刻后方才道:“那也不能罔顾敌军来犯而不管,朝廷不给,我此番回京自是会讨要,当着满京都百姓的面,那时皇帝总不好意思再拖欠边关将士的军饷。”
许大夫追问:“你就不怕触了圣怒?”
沈岐答非所问,只说:“那我也不能寒了数万将士的心。”
……
却说将军府内,待沈岐回军营的第二日崔长歌便收拾了东西回了青州城。
不知不觉中,满池子的荷花都快谢了,方才她去沈岐的书房瞧了一眼,满箱子的干荷花,她将今岁最后一支荷花放在了上面。
“殿下,京都来信。“落雪道。
崔长歌问:“可是晏君?“
落雪答:“正是。”
崔长歌顿了一顿,方才道:“念罢。”
落雪应诺,将信拆开低声道,傅大人在信中说陛下这段时日的确有些精力不济,如今议政的时间已缩减了不少,又说陛下已念叨了还几次殿下,总说担心殿下回京之后赌气,还说了好些殿下儿时的事情。
落雪忽地话音一顿,崔长歌瞥了她一眼,问道:“怎不继续往下念?”
“皇后娘娘向陛下提起了您的婚事,说的是……太子妃的娘家表哥。”
闻言,崔长歌手一抖,手中半包鱼饵悉数撒进了湖里,顿时成群的锦鲤涌来,争相抢食。
片刻后,落雪才听到崔长歌轻飘飘的声音响起,“父皇不会答应的。”
她手握监察司,父皇便不可能于她的婚事上松口。
落雪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子妃的表哥,京中谁人不知?一个还未成婚便闹出了庶长子,成日里流连于秦楼楚馆的浪荡子。
崔长歌垂眸,盯着争抢鱼食的锦鲤瞧了一会,忽觉无趣,索性便将手中剩下的半包悉数撒了进去。
争罢,争个你死我活。
她记得替皇兄选太子妃时,母后还曾对她说起过,太子妃贤良淑德,唯一另她不满的便是她那不成器的表兄。
可如今为了将她划入皇兄的麾下,母后竟欲将她嫁给那个浪荡子。
思及此,崔长歌眼中寒光闪过,她侧首吩咐道:“回书房,一晃三年已过,本宫也该写一封书信,宽慰宽慰父皇的拳拳爱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