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廉耻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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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芍药》
裴珩皱眉回想,好像确有其事。
脑中仿佛有什么猛然钻入,他霍然起身,险些带倒檀木圈椅,却是没心思再在意这些,心中有些焦灼:“那画呢?窈窈画的我,快找找!”
话未落便已经在案上翻找起来。
德顺也快速地应了一声,手上麻利地翻找,却暗暗瞥他一眼。
这会儿倒是不说人家画的是梁王了。
德顺回想着,那日陛下甩袖离去后,又让人去娘娘那取走了那幅画,呈到陛下面前时却又被他给丢了。
好像还踢了一脚。
他边找边寻思,也没见洒扫宫人上报,这是踢到哪去了?他越找,心中焦灼越甚,已是不亚于裴珩本人。
最后是五六个小太监齐齐翻找,才在榻下发现。
德顺掸去上头的灰,在裴珩面前展开画轴。
男子玉冠束发,负手而立,面容冷峻,双眸深邃似寒潭。
裴珩目光在画作上停留许久,才指着画中男子道:“这画的与朕多像,你说呢?”
他这么一问,倒不像是在询问德顺的意见,也不像是在寻求他人认可。倒像是在给前些日子硬说这画上的人是裴珝的自己找台阶下。
德顺立刻便道:“陛下只穿过那一次蟒袍,一时记不得也是有的。”他替裴珩找补完,又谄媚道:“不过娘娘的丹青甚是传神,看这眉眼,睥睨天下!一看便知是陛下!”
裴珩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愉悦,心中很是认可德顺所说,开口也轻快许多:“她对朕用心,自然画的传神。”
他越看越满意:“梁王不如朕高,你瞧这腰身到靴子的长度。”又发现什么似的略有喜色:“你看看,这玉佩。”
德顺往那腰间看去,挂着的正是他平日都会戴在身上的白玉螭龙纹佩。
裴珩目光落在画上,心思却不在这上头。眼前好似都是那日她被自己折腾得可怜不堪,柔软缠上珠链,捆缚得变了形的模样。
不仅如此,还画了幅裸.身图,逼迫她去品鉴。
他目光落在桌案上已经画了一半的各式姿势的册子,心中发虚之间,已经拿在了手中,不知要不要毁掉。
还好他除了在榻上发泄,便是独自生闷气,不曾当真伤过她。
可窈窈如今也不搭理他了。
褚韫宁倒是不曾耍小脾气,只是每每裴珩去慎德殿,便会遣人恭恭敬敬地说她身子不适。
初时,裴珩心中自是不满,她画旁的男人画像,他不过是稍加教训,她不知服软不说,还甩上脸色了。
他脾气上来,索性便冷了她几日。
如今发觉冤枉了人,欣喜之余又觉得有点难办。
明明颇为上心地作了一幅他的丹青图,被那般羞辱不说,还被冷了好几日。换作是谁,心中都不会好过。
德顺跟在裴珩身边久了,也不少帮着出谋划策,眼下多少能猜到些自家主子的心思。
金银珠翠,娘娘是见惯了的,这些物件虽名贵,于帝王来说却唾手可得,不够表示诚心。
他略一思量,试探着道:“娘娘入宫后,便再没见过家人,在宫中又无亲近之人,难免孤寂。女子之间显然更有话说,陛下不若让公主多去陪陪娘娘。”
裴珩听他前半句时,脸色一沉。什么叫宫中无亲近之人?他还不够亲近?
待听他说“女子之间更有话说”时,才开始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德顺所提及的公主自然不是悦安,而是悦和。
悦和的母妃不受宠,即便生育了公主也只是个美人,如今的太嫔位份还是裴珩封的。
裕太嫔位份不显,荣宠也少,却心思通透。悦和聪慧,且不娇纵,最紧要的是嘴甜。
裴珩一直想挑个侍奉过太妃的姑姑到她身边伺候,一来年长稳重,资历深,遇事比她身边那两个丫头更顶用,二来也更便于他随时掌握她的心思动向,只是一直没挑到令他满意的人选。
如今看来,倒是让悦和相陪更为合适。
裴珩眉宇间舒展开,连心虚愧疚也仅存了半刻钟不到,甚至不需任何人开解。
无非是与心爱之人的床笫之欢罢了,谈何羞辱,他与窈窈同那些如胶似漆的民间小夫妻有何不同?只是他花样多一些,久一些,那也只能证明他的能力。
她为他作的丹青颇为传神,他的裸.身图也画的很用心啊,如此美色,自然要同本人一道品鉴。就连那珠链、丝绢,也与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白腻若瓷的肌肤甚是相配。
裴珩面不改色地翻了翻自己绘制的七十二式,一脸深沉地合上,又将那幅丝绢画反复折了折,一同收进袖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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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韫宁拿到悦和公主递的拜帖时,一时间还有些莫名。
她对这位公主的印象不深,只听裴珩提及过一次,那也是多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