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嘴硬又逞强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她虚弱地安慰着自己,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做吧。”

    ......

    自那天之后,许应就忙得脚不着地。

    昨日去街市买明矾,今日去后山编排刷,后日又要上河边捡砑石。

    她心安理得地霸占了宋琢玉的书房。七零八碎的东西大大小小堆在一起,占了小半张桌子。

    两人同居一个屋檐下,整日无言相对。

    许应鸠占鹊巢,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觉得自己那天有点过分,行事作风如同戏弄良家子一般。

    意识到这点后,许应又勤快了起来,恪尽职守,拾起了自己身为一个佣人的自觉。

    “临春哥哥,今日我要办正事了,你要不要来看?”许应给宋琢玉倒完水后,笑着问道。

    宋琢玉眉头微皱,许应一眼瞟过,明白了,问道:“你不去?”

    宋琢玉刚拿起杯子,许应的手指便莽撞地按下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在上,升腾的热气在下,宋琢玉没拿稳,茶水差点洒到自己身上。

    “去吧去吧,不然你又觉得我在做什么坏事了。”许应不去看宋琢玉的表情,拉着他的袖子,推推搡搡来到书房。

    “你看,这画好看吧。”青绿山水在在画间交相辉映,自成一色,色调浓烈,情彩浑厚。

    许应不知道画中之景在哪,只觉得这画师意趣不凡。

    可是又想到杨止歌母女的遭遇,便又忍不住叹息,饶是再有才华和情趣的女子,进了深宅大院,也只有被消磨的份了。

    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如今,自身难保,哪里来的心去关心别人呢。

    “还行。”宋琢玉顺着许应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轻笑了一声道。

    他平时神色冷淡,疏朗如月,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

    如今笑起来,一双瑞风眼眼尾上挑,眼尾的小痣随笑意跳动,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这是大昌十年前收回的塞外故土。

    他站在画前,虽看不清画中的颜色,却觉得画师笔意倾泻,一气呵成。

    眼前似有山风拂过,耳畔仿若流水潺潺。

    他很久没去过塞外了。大昌的山和大昌的河都是那么美。

    还行什么还行,许应心想。

    宋琢玉可是个红绿色盲,这颜色这画卷,他也看不出来。

    世上怎么尽是不如人意的事呢,有的人东躲西藏只为活命,有的人安分守己却要处处受欺凌,有的生来有恙,留了一院子的春色此生却不能欣赏。

    “你笑起来可真好看。”许应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招人,往人跟前凑近了瞧,笑道:“怪不得你娘给你起名叫临春呢,笑起来像春天一样。”

    许应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她看着宋琢玉的那张脸,猛然想起春天里柳树的新芽。

    “你不是要办正事?”宋琢玉见许应把自己拉过来半天不动作,冷声道。

    “对对对。”许应再不敢心猿意马,忙不迭地回道。

    她在桌子上的一堆东西里来回翻找,找出皂角,随手一丢,泡在烧水的壶里。

    许应:“系统,给我记着时间。”

    系统:“没问题。”

    许应在书房内跑来跑去,把桌上的工具一件一件拿下来,收拾出干干净净的桌面。

    她从书架上取出一只小楷狼毫,沾上调配好的胶矾水,沿着重色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番。

    描完后,她走到桌边,用力提起桌沿。可是这桌子有些沉,她提了好几次都提不上来。

    忽然手上一轻,许应回头看,宋琢玉不声不响地走到身后,单手抬起了桌子一侧。

    “多谢。”许应笑着,搬来几本书垫在桌下。

    排笔沾了些水,许应用手轻弹,湿湿地洒下,画纸便紧紧地沾在了桌子上。

    她的动作轻柔,瘦小的身影流淌在纸面上。

    “临春哥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是咱们大昌的山水吗?                                                ”

    许应自顾自地说着话,也不管宋琢玉是否理会。

    “哥哥,让开点。”她推了推宋琢玉,从袖口中掏出四张白色的巾帕,折成长条状,城墙一般地守着这张画。

    她提起水壶,流水缓缓淋洗着画纸,浸润棉质的巾帕,汇聚在泄水的一侧,滴滴答答地流入木桶中。

    温水蒸腾着热意,书房里弥漫着皂角清爽的芬芳。

    如此来来回回几遍,污水已经尽数流下。

    许应拿过一方巾帕,用力地拧干了水,弯下腰一遍又一遍地沾干画上的污水。

    “好了,临春哥哥,过来帮个忙吧。”许应撤下其余的白色巾帕,扔到桶里。

    画纸轻薄,贴在桌子上,许应能在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