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嘴硬又逞强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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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清楚地看见宣纸的纤维。

    “麻烦将军哥哥,替我把这些洗一洗。”许应一干起活来,就全身心投入,完全忘了自己寄人篱下,现在倒是摆上了主人的谱。

    把人赶出去后,屋中只剩许应一人,她屏住呼吸,捏起画纸的两脚,迅速把画作倒扣过来。

    这画翻的真漂亮,一点也没失误。

    许应弯腰俯身,看着那没有一丝褶皱的画,心中朗然。

    “许剑知!”宋琢玉的声音逐渐逼近,夹杂着些许怒意。

    “临春哥哥,怎么了?”许应隔着门缝,大声问道。

    许应腹诽道,这人真是奇怪,看着不像是娇生惯养的,怎得让他干个活,竟这般生气。

    “过来!”

    “来了来了。”许应叹了一口气,扔下一摊子东西,往门外走去。

    只见宋琢玉白皙的皮肤上此刻正是春色灼灼,淡粉色从脸颊爬到耳后。

    他眨了眨眼睛,不去看许应,欲言又止,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许剑知,你拿着我的寝衣做什么?”

    完了。

    许应这些天忙的晕头转向,竟忘记这四条布帛是从哪里来的了。

    可是,谁的寝衣上会绣有花纹呢?

    那天许应献殷勤洗衣服的时候,看见这件白衣上沾染了血迹,她想了很多法子也洗不掉。

    只是看他这衣服料子好,染得莹白,又吸水,扔了也怪可惜的。用来洗画倒很不错,便自作主张就给裁了。

    “我半个月内,跑遍整个雍州城,都没见过这样好的料子,就是有,咱们现在一穷二白的,也买不起。”

    许应的脸也红了,她看了看他,夺过他手中的衣料,问道:“临春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这是贴身之物,你——”宋琢玉不擅交际,从没见过这般,笑着还要强词夺理的人。

    “我怎么了?”许应没想到竟这般阴差阳错,面上挂不住,解释道:“咱们现在得省着点用,花钱不能大手大脚的,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宋琢玉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许应从袖口里抽出一纸契约,在他面前展开,道:“不会白花你钱的。”

    纸上清清白白地写着,卖画所得杨止歌与许应二八分成。

    “我打听过了,这画要是修好了,也能买个不错的价钱。”

    “你穷成这样还能好心收留了我,我也不能白吃白住不是?”许应笑着道:“我有手艺,到时候我多赚点钱给你,咱们去京城最好的店,给你买最好的衣服。”

    说着,便把契纸塞到他怀里。

    这么些天了,宋琢玉向来是冷眉冷眼,许应还没见过他这样,很是新奇,笑着要去哄他。

    宋琢玉觉得这个许剑知人不坏,却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出其不意弄得他措手不及。

    他一个人惯了,胜事自知。

    家国未定,他没考虑过将来,也没想过以后,更是不想与谁建立特殊的联系。此刻他被她那一声声“咱们”,一句句“往后”弄得心烦意乱。

    这样一闹,许应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宋琢玉此人看着清心少欲心如止水,其实什么也没见过,浑身上下就属一张嘴最硬。

    一人心存别扭还要嘴硬,一人退思补过仍要逞强。

    二人都脸红着,在门口僵持不下。

    忽然门外传来贺长龄的通禀,“将军将军!杨小姐来了。”

    两人救命般地相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