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二节《潮神》——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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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了,舞女退出舞池。诸侯使臣点头的、赞美的。气氛洋溢,其乐融融。
皇家乐队演奏者,抬着、搬着、提着各自的乐器迅速进到舞池。一名歌唱乐师,走到舞池中央,面对周景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大声说:“诗经演唱《小雅·鹿鸣》。”
乐队指挥用右手一抬,打击乐手敲响木祝(梆),随后大林钟(高音)、镈(bó中音)钟,建鼓、鼙(pí)鼓、鼗(táo)鼓,石磬(打击乐),壎(xūn吹奏乐)、箫、笛、笙、竽,古琴、古瑟、琵琶等乐器同时奏响音乐。
演唱乐师:“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
吹笙鼓簧
鼓瑟吹笙
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
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
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
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
君子是则是傚
我旨有酒
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
食野之芩
我有嘉宾
古瑟古琴
古瑟古琴
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
以燕乐嘉宾之心”
敲击最后一响的敔(yú打击乐),发出清脆声音,音乐骤停。
“哗——”霎时,响起一片掌声。掌声停后,周景王对诸侯使臣说:“方才我们听了《诗经·小雅·鹿鸣》音乐演唱,嘉宾一定有各自的评说,今天我们请闻名遐迩的音乐评论家,吴国的季札来做一个评判怎样?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坐在嘉宾席第五位的季札,站起身揖手道:“陛下,外臣多年未曾听到这么好听的音乐,实在不敢妄评!”
景王:“孤王元年(公元前544年),季札贤卿就在鲁国聆听了周朝的音乐,对每首诗经、舞蹈都进行了点评,称得上春秋最伟大的音乐评论家。如今到了成周洛邑,大家齐聚一堂,都想听到贤卿的点评,这也是孤王近二十年来的心愿,你就别拂了孤王之心意啊!”
季札:“好吧!《诗经·小雅·鹿鸣》真好听啊!在空旷的原野上,一群麋鹿悠闲地吃着野草,不时发出呦呦的鸣声,此起彼应,十分和谐悦耳。诗以此起兴,营造出融洽和谐的氛围,正是君王燕飨嘉宾的好时光。有音乐,有美酒,更有不拘束于森严礼教的洋溢场面。歌唱得好,楚楚动听。乐器演奏也很精妙,宽广悠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乐器和弦共鸣不强烈,音调太高,低音部太弱。有大林钟、镈钟、而无无射钟,从而没有发挥低音部所带来的无限震撼力,这是唯一欠缺的地方。”
景王:“季札贤卿说的太好啦!孤王也是每每听音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高人一句话,就点破了乐队的美中不足,原来是缺了无射大钟!”
这时,坐在最前面的庶长子王子朝站起身,捧着一张古琴,走到坍墀前对景王说:“父王,今天儿臣给您献上一张旷世名琴。趁燕飨之际,当殿演奏,让袅袅琴声余音绕梁循环大殿,让父王与各位嘉宾为之倾倒!乐官伶州鸠,下舞池,鼓琴!”
伶州鸠:“诺,公子!”他捧着古琴来到舞池,乐队迅速撤下。
坐在王子朝身旁的嫡世子王子猛,对身旁的嫡子王子匄说:“王子朝进献古琴,又是在讨好父王?”
王子匄:“他怎么弄到了绝世古琴献给父王,一定有其目的?
排在三位公子后的刘挚说:“讨好陛下,又在在嘉宾面前炫耀自己,是按奈不住等待上位呀!”
伶州鸠把古琴放在了琴架上,然后对演唱乐师说:“你来朗诵。”
演唱乐师大声的说:“古琴独奏《诗经·小雅·鹤鸣》,演奏者:周朝大乐官——伶州鸠。”
伶州鸠拨动琴弦,清脆的琴声铿锵作响。如丹顶鹤舒展着翅膀,然后在沼泽扬起长长的曲项,向天而鸣。一段悠扬的曲调过门之后,琴音如歌如诉,升腾缭绕,整个大殿音律悦耳,袅袅回荡。
乐师声情并茂朗诵着:“鹤鸣于九皋
声闻于野
鱼潜在渊
或在于渚
乐彼之园
爰有树檀
其下维萚
它山之石
可以为错
鹤鸣于九皋
声闻于天
鱼在于渚
或潜在渊
乐彼之园
爰有树檀
其下维榖
它山之石
可以攻玉”
伶州鸠跳动着手指,右手拨动着琴弦。演奏最后尾奏阶段更是激情洋溢,犹如天籁之音,降临人间,一波高过一波。在最后一个音符弹完,伶州鸠双手往琴弦上一按,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