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二节《潮神》——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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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背巷二十六号堂屋,油灯闪亮。方桌前坐着瞽公、伍员、伍之鸡,要离从灶房端来红烧鱼,嘴里喊着:“鱼来啰!”
伍员:“要离,别忙了,快坐下来,我们一起吃吧!”
瞽公:“小离子,跟二位伍家哥哥斟满酒!”
要离:“哎,瞽公,你也来一点?”
瞽公:“行,来一点。”
要离端起酒碗,说:“两位大哥,没有什么菜肴,只有洛水的鱼。来,我们干一碗!”
伍员端起酒碗对瞽公说:“瞽公,先敬你老人家!”
伍之鸡:“是啊,我们先敬瞽公!”
瞽公:“人老了,只能小咪一口,谢谢你们!”他小呷一口后,说:“来,尝尝我们洛水的鱼,鲜美啊!”
伍员夹了一小块鱼肉送进嘴里,咀嚼后,说:“是啊,又润又鲜美,真好吃!”
要离:“伍大哥喜欢吃就多吃一点,明天我再想法去捕些鱼来。”
伍员:“怎么洛水的鱼不好捕?”
要离:“天气凉了,加上以捕鱼为生的渔民又多,一条划子能捕到几尾鱼就不错了。以前天气暖和时,我捕到的鱼不但能卖钱,还能留下自己食用。”
瞽公:“这些年多亏了小离子,风里来雨里去忙乎着打鱼,才养活了我这个瞎老头!”
要离:“瞽公,是你救了我!现在我长大了,该是我赡养你的时候。以前你弹琴养活我,如今我捕鱼养活你,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伍员:“瞽公,听子鸡说,你以前是皇家乐队的,而且为天子演奏古琴?”
瞽公:“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有一次鼓琴时,手突然颤抖不已,后来手经常会颤抖。我知道再不能弹琴了,因此告老回到了家里。”
伍员:“我进门时,子鸡告诉我,你把一张‘绕梁’的古琴送给了王子朝?”
要离:“瞽公,你把你最珍爱的古琴送人了?平时我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知道这是你唯一的寄托!”
瞽公:“送就送了吧!为了救恩人,我别无他法呀!”
伍员见大家一时沉默下来,便说:“来,我们边喝酒。瞽公,你也呷一口。刚刚提到这张‘绕梁’古琴,我知道它的来历。它是我们楚国的古琴,是一个名叫华元的人送给楚庄王的。此琴鼓之,其声嫋嫋(niǎo),绕于梁间,循坏不已,因而得名‘绕梁’。楚庄王自得了古琴,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有一次,他竟然连续七天不上朝,把国家大事都抛在了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庄王说:‘君王,您过于沉沦在琴声里。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如今,君王喜爱绕梁之琴,七日不上朝,难道也愿意丧失国家和性命吗?’楚庄王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抗拒‘绕梁’的诱惑,只得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去捶古琴,琴身碎为数段。从此,古琴‘绕梁’绝响世间。瞽公,你的‘绕梁’古琴,怎么和楚庄王的‘绕梁’古琴名字一样呢?”
瞽公:“子胥,你对‘绕梁’古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伍员:“这个故事是我祖父伍举讲个我听的。他还说他有一个哥哥叫伍单,字德甲,是楚国的乐尹,也是演奏古琴的。说到古琴,我也很喜欢,但我只会吹箫,所以这个故事我是记得很清楚的。”说完,目不转睛看着瞽公。
瞽公听后毫无反应。他转而问伍员:“子胥,你今天见了吴国季札,他能不能出面帮忙?”
伍员:“季札先生说话很委婉,他说这是周王室内部的事,作为外臣不好直接提及,只能敲敲边鼓,看天子陛下能否有所感悟,没有的话,也就听天由命了。”
瞽公:“可时间不等人啊,三天后就是祭天大典,我焦虑死了!”
伍员:“瞽公,你老也别急!说说看,那王子朝收了你的古琴,他又是如何回复你老的呢?”
瞽公:“姬朝说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庶长子,自从太子寿早夭,父王就准备立他为世子。现在你送了古琴给我,我将借花献佛,把它献给父王。父王一高兴,便有可能赦免了文之仪,但要等待机会。明天,最迟后天给我答复!”
伍员:“那就好,希望王子朝能促成此事!”
庄宫大殿。
各国政要跽坐于案几边,案几上摆放着果脯和酒水。坐在金銮殿上的周景王对诸侯使臣们说:“明天是朝聘之日,后天就是冬至祭天大典,各国诸侯使臣来了不少。孤王为答谢各方来宾,特意向秦伯借贷五十金,筹办一个欢迎宴会。听听音乐看看舞蹈,让大家享受一下大周的音乐飨宴。”
大家的目光一下集中在坐在左方上首的秦哀公,只见他笑容可掬的站起身,向大家招招手,显出财大气粗的神气。
编钟响起,随即各种器乐奏响,舞女进入舞池,广袖舒展,翩翩起舞。诸侯使臣喝着美酒,欣赏着美女婀娜多姿的轻歌曼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