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布帛菽粟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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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没有什么不同吧,我们叫她露娜叫她塞勒涅,别人叫她印巴或者巫卡..没有一种语言能强行翻译成另一种语言啊。

    这儿还没有城墙,出入口正门仅仅是个有着一人高围栏的十字路口,但侧巷方位的进出口数不胜数。这儿没有什么值得走私的物件,不接边境、没有独特矿产..西面几十罗里外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山道阻碍了每一个满怀抱负的平民青年的妄想。真是好啊,走在破烂房屋顶上的弗兰看到了侧巷子里一双双阴森的目光,那些衣衫褴褛甚至无衣可着的“下等人”们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智慧和行为逻辑,会对每一个误入矮巷的人报以老拳和虐打。

    “我不能下去..这些父亲口中损种的人数也太多了...很难想象几十个人能窝在城镇的边缘,罗马无战事的行省首府,也究竟变得如此残破不堪了吗?”孩子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徒自发着感慨。也许他逃离这座城镇,还是无处可去。罗马对于无身份逃难者的惩罚可是刖手足、劓鼻的..这些残忍的刑罚从奥古斯都时期一直保留到今日。

    我去边哨站,去长垣。去参军。斯巴达人七岁可就要参军入伍呢!到了十二岁,就不再穿束腰外衣,而是换上常年沾染风尘的斗篷,到了帝国的今日,筛选士兵成分的行为早已变成事实上的一纸空文,他力气很大,不光能帮正规战士负荷武器,还能拿着糙木硾把敌人脑壳砸破呢!

    当埃提乌斯家最后一个儿子悄悄离开家族的时候,老埃提乌斯、那个试着和陌生地方同僚打点好关系的老醉鬼还在趁着夜色回家,早有不省心的奴隶把白日所见的烦心事告诉给他。人们说,这个在家里经常暴跳如雷的老人吼起来尖利的声音远近皆闻,他失去了最后一个能自由主宰的家人。老人在下级面前泪如雨下,表示他永远地失去了最后一个尽心培养的家人,他还有许多本领没有来得及教给这个孩子。包括如何与人相处的哲学、怎样和同僚相处融洽等等...但毫无疑问,他的五个子女都对老埃提乌斯处世哲学不感兴趣。

    他是个被发配到这里的骑兵长官,再次赶到前线填补空虚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没有人愿意相信半个失败者的学问。他的四个追慕名利的儿女据说在北境城市里生活不错,虽然官位不高,却已经能大家打成一片,是某种意义上蛇鼠一窝的“自己人”哩。

    于是当地的官员反倒暗地里讥讽起这个五六十岁的城主来,嘲讽他打了半辈子仗不但败多胜少还总是替人擦屁屁,还讥讽他作为一个骑兵长官总是迁就步兵,对待士兵严厉苛刻,在他手下当兵前途堪忧。

    一桩桩雪片似的留言淹没了老埃提乌斯,但在那破屋真正倒塌之前,离群小兽们的苦难生涯却必不可少。一路北上的弗朗西斯·埃提乌斯死死攥紧怀里唯一可以证明自己出身的家族铭牌,却不敢对人展示。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否收到行省通缉..当他从罗马驿点那儿抢了一匹旅行马,踏上往北征途的时候,清风从他耳畔拂过。脱离了枷锁的人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他终于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去拯救故国了。他不是个日耳曼杂种,他是罗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