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消失无踪，现在的枢密总督由皇帝派来的监军兼任着..就是和别人三句话就要反目的阉人。当交流成为一间破坏和谐障碍的时候，人们哪怕近在咫尺，也保留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要是有奥勒良那样皇帝就好了，咱们跟着这样的人，才有希望打胜仗。”战争变成了对峙和静坐战，罗马人可以诱敌深入，蛮子也能以逸待劳，他们是在焦野相遇的猛兽，互相观察彼此破绽..但过程中有无数农舍惨遭焚毁。

    “奥勒良陛下胜利后的赏赐也比一般人慷慨。”又一个闲来赌钱的兵油子说，弗兰耳边尽是这样冗杂的信息和抱怨。

    他每日要晨起训练，要跟着狩猎队去参加上午的捕猎。要在天黑之前去周围巡逻一番，在入夜以后听着那些闹哄哄的赌钱声睡着。成年人的精力还是比他这个十一岁的小子旺盛。无聊的弗兰叫来军中掌管文书的文职人员，拜托他审核自己的信件并教给信使传递出去。

    他没有家书，也没有心里认可的家人。他写给北方的好友，但愿交战期间信使能够绕开交战区域、顺利通过哥特人掌握的领土送到北方的密林和大草原上去。

    “字谕吾友、北方守望和平的长生天之子、卡茨米尔茨·克罗塔尔·欧斯瓦尔德·阿提拉，现在我在参军，处于危险的战阵之中：

    倘若罗马那多神主宰的地域，有一神下达喻令要叫我的一生在战争中度过，那么我会谨慎地领受上天法旨。因为战争带来的疮痍太大了，我只能看到帝国的损失..超过五万居民被毫无知识和理智的人屠杀，这屠杀毫无理由，纯粹出自穷苦之地蛮人的怒意，而做出暴行的首领恰恰是与皇帝订立盟约的同盟者，这层头衔使得诚信本身为之蒙羞。

    我实在无法想象世上怎会存在这样摧残生灵的族类。蛮子屠杀我们、他们的同胞也同样在被我们杀害，上层掠夺了财富，战争让一般人的穷困继续，甚至环境更为险恶。

    阿提拉，请容我这么称呼你。我们就这个问题已经讨论过一回，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彼此都觉得这个深奥的问题没有答案。但希望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彼此能找到良心上适合的回覆。”

    他念完一串，像每个直来直往求真务实的罗马传统派一样，没有留下深情款款的落笔和期待回执的尾戳，北方没有纸没有信使这个职业，甚至没有像样的文明。弗兰自己也明白这一封和以前寄出去的信笺一样，很难流通到正主手里。

    可他还是默默地寄出去，包括四个铜币的价钱也照样不含糊地支付。

    在他自己真正强大起来之前，天地之间，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