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下车伊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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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也是如此。”

    是的,在家里他宁愿听信奴隶们的谗言,也要把我放在随时可以摆弄的最低位置。弗兰在心里悄悄地说,但他没有举荐信和保证人,这在军队里是不合规的。好在后面有了马尔基尼这个骑兵长官,在二十出头的人生阶段,老埃提乌斯和今天马尔基尼担任的位置并无二致...这是罗马军事贵族的一个起点。

    “我想暂时调去骑兵组。”弗兰大胆地提出要求,“您知道,这样虽然不合规矩..但战时,一切可以商量。我会骑马,也能像他们那样打仗,最关键的是..”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老埃提乌斯重新记忆起伤害你时候的手感?”提图斯看着弗兰突然变得局促不安的眼神,了然于兇。他摇晃着木炭所作成的笔,无意识地在手上转圈,“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我们未来的小将军,遇见军营里非常不愉快的欺凌,而这份欺凌,居然发生在家里。”

    他站起来,看着站得笔直的某人,“很遗憾,作为营队长,我不能批准你转换所在队伍编制的请求。而那个令你不安的父亲,要是执着来军营里见你,我也无力阻止..这一切都是合乎军营规矩的。”

    甚至合乎罗马精神所告诉人们的礼义廉耻。驳回士兵请求的长官想了想,把安慰的话憋回去,军营里不是讲情面的地方,弗朗西斯的年纪不该来参军,但他既然来了,还能在训练中打败好几个成年人,他就被大家以一个普通士兵、以一个被万民法笼罩的成年人来对待。

    “试着交几个知心朋友吧!”临走时候,提图斯还是忍不住这样说。“在你这个年纪,一般的军事家庭在训练之余,会带着人四处转转,看看壮丽河山、看看蛮子肆虐过后乡下的惨状,再将你送入晋身学校,交到对未来仕途有益的朋友。”

    提图斯叹了口气,这偃苗助长的行为显然让人无法接受。更可以由此推知老埃提乌斯私下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如今他其余四个子女都走上了腐败的道路,嫁给贵族的两个女儿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个儿子在地方任职,把东罗马官场欺上媚下那一套学个彻底,人堕落起来就是很快..而学到本领又得到奸诈之神赐福的人则很容易凭借打破规矩的凌人势头和令人生厌的侵略气势飞速成为人上人。

    弗兰离开了,指挥室的门在背后带上。他看到了老埃提乌斯身着戎装巡视军营,看到老父亲亲自践行着“新官上任”的理念,处处挑营房中士兵的不适,以小惩大诫的实际行动来快速积累威信...至于恩威并重...有人的脑袋瓜玩不来这个!再说以行省被蛮子抢掠的当下,不富裕的老埃提乌斯哪怕竭尽民财也喂不饱麾下的几千士卒。

    弗兰看到父亲在进入自己军营后一串串地拉边军去挨束棒折打,在他想要从营房后门绕过检查的时候,暴动发生。由蛮族大量混入的精锐边军脾气暴烈,老埃提乌斯不过带了两个行刑勤务,当超过二十个人因为各种小毛病被惩罚的时候,不熟悉老埃提乌斯的蛮族士兵和本地的希腊士兵联合起来把这个空降长官给揍翻在地。

    暴力可以中断一切说理和审判的过程,尤其是群体性自发性的集众施暴行为。老埃提乌斯和两个贴身保镖被一众大汉按倒在身下,束棒被夺走,反过来教育使用它的人..弗兰看着那个骄横却算不上跋扈的老人被所有人施加拳脚,却不曾上前劝架。

    或许正如自家最讨厌的长兄所言:眼高于顶又无真正权势的人该在外头受到教训!

    一则军令救了老埃提乌斯,一个快步跑进军营挥舞着一张莎草纸的军情汇报者、一个小队队长光着上半身、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地在营地里四处通告一则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消息:叙利亚的埃米萨行宫惨遭波斯人的洗劫!时隔二十年,萨珊人再度对安条克以东的地方起了野心,帝国占领了亚美尼亚,可那儿暴动不断,枢密院被迫将两个军团驻扎东线,如此以来,顶在希腊前线的职业军队就不足十万。

    蛮子们往往有30-40万“兵力”,包括妇女和老人,这表示哥特人为了占据土地而进行战争,帝国尤其不能容忍。

    老埃提乌斯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营地里,弗兰看着他的背影,不曾说一句话,也不曾挪动过脚步。

    多瑙河军团的驻扎地挪了位置,同时老埃提乌斯被宣布越权。他无权指挥不属于他笼统模糊责任范围内的边军,他只能调拨邻近的驻防军——那些自由散漫由部分地痞无赖、轻罪犯组成的代表旧传统习俗的队伍。他们穿着被淘汰的罗马军团的服装..但铁甲常常偷工省料,弗兰看到有些人身上的铁甲只有几片甲叶,那些人不敢冒犯边军,就像老鼠见到猫般瑟缩着脖子..他们的伙食也有很大分别..弗兰在那儿呆过,知道平时五个人围住的火灶旁没有肉花,只有一点点油腥。

    色雷斯行省几十年来被蛮族清理地只剩下十五万居民,烽烟处处,将农田化为荒漠。不合时宜的寒暖交替的气候下种植着一片阴凉葱郁的枣椰林,治安军的营房就挨着这片沙土。

    多瑙河军团的营门正对着河流上游,现任马其顿总督早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