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五显灵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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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书》
回应他的,只是她眼角逼出的点点泪光。
在夕阳日影下,仿佛有摄人心魄的异能。
应抒弘这才撤了手,告罪道:“冒犯了。”
移舟冷哼,可不是冒犯么?若是晓得失礼,那便不该做。事后道歉,是能顶什么用?
那张递来的帕子,她也不屑用,转身朝地上写着:死过,忘了。
而后,连饭也不讨了,撇下木头,移舟昂起头,利落朝廊下走去。
应抒弘这才看到她住的这个小院落,杂草已经被清理了一小半。他给的那条面巾,也挂一个简易架子上,随风摆动。前后各三根木头搭起的晾衣架,突兀立在荒草上,显然是她动作做的。
他握着帕子,再回去给马儿添草料,刘原已经回了,还带着好大一包烧饼,不停往外冒着热气。
应抒弘打水净手,刘原坐在井沿那儿,就开始大快朵颐,显然是忘了他们挖回来的人。
“咳……”
在应抒弘数次轻咳后,刘原也纳闷,“水?井里有,大人喝吧。”
无奈之下,应抒弘只能自己拿了两个烧饼,往院墙那儿走去。
可是移舟就托腮坐着不动。
应抒弘也没心思哄一个闹气的孩子,就将饼放在土墙上头,干巴巴吐出两个字:“烧饼。”
声量不大不小,刘原喝了水,猛然想起,不大好意思咕哝了一声:“瞧我这脑子,倒忘了移家姑娘在,烧饼都没买她的份。”
应抒弘听后脚步一顿,顿觉身后的目光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刘原说罢,便当此事过了,走过去同移舟打招呼,“哟,姑娘……”
这下,移舟终是扭头,也大步走来。和大老爷生气,气死的是自己。她面无表情过来,先无声朝刘原福了一礼,伸手就要拿土墙上的烧饼。
“去找个可靠的大夫回来。”应抒弘还背着身。
“大夫?”刘原不大明白,“先前不是已经请了一个吗?听说是石台县最好的医者了。”
应抒弘负手而立,日之将西,眼里光芒凝聚,“罢了,还去他家药堂,找个年轻的问问,那老大夫是否已经有了眼疾。”
刘原左右看了看,一拍大掌,瞬间明了,“嗐,你说这老大夫,这不是耽误事么?看我去把他抓来。“
*
原本也该是关了店休息,人被刘原提溜来,老大夫还喘着气。
“大人明鉴,老朽一生勤恳为乡民看病,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应抒弘只是冷眼瞧他,示意他坐,“老人家莫慌,不过是本官手底下的人做事毛躁,给您赔个礼。”
“不敢不敢……”
“本官只问一句,”应抒弘作揖,而后,开门见山问道,“您老人家,寿数几何?”
“这……”
老大夫是高寿之人,须发俱白,听得此话,没立即回复,手指不住哆嗦着,“老朽老朽……”
半晌之后,他也没说出来,眼眸浑浊,似是清明了一回,“是……那位姑娘……有别的病症?”
应抒弘当下便知了,“本官不是医者,并不清楚她是否有别的病症,不知老人家为何有此一问?”
老大夫如他所言,一辈子都在石台县里坐堂问诊。不曾想,临了了,晚节不保。“老朽……老朽今年已经……七十又一……”
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到了这个年纪,身体再说康健,也无法与天命相抗,“老朽……是去年觉着眼睛不如从前了……可是,明明从前还是耳聪目明……石台县的乡亲个个赞老朽高寿又清明,是药王菩萨庇佑……”
话到动情处,老大夫当场洒泪,颤巍巍跪下陈情道,“大人,老朽也知自己的眼睛不中用了……这两年都带着弟子坐堂问诊,从没出过差错,也没害过一条人的性命……”
应抒弘亲自扶了他起来,刘原也暗暗点头,老大夫说的是实情。他也将那个年青弟子带回来了。
“那日,只准老朽一人来……”
刘原将那人带了进来,看师傅眼泪汪汪,也跪下认罪:“大人,师傅他……他医术在我们这儿是最好的……小民虽比不上师傅,但这一年跟着望闻问切,从没耽误患者的病,请大人饶命啊……”
师傅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知,一味求情,却也有几分忠心。
刘原便将人带去后院,趁着天色还亮着,让他再给移家姑娘再诊一回。
师徒二人不敢含糊,由徒弟帮着看伤,老大夫再切脉。
“脖颈有一处淤青伤痕,像是麻绳所致……”弟子看了那乌黑的舌头,也觉着不妥,“舌骨没有断,只是,舌苔发黑……”
老大夫抚须思索。医术典籍是记载过黑舌之人,恐怕寿命不长。
他再度切脉,也只诊出脉象不稳,不过比起上回,已好了不少。“前儿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