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毫无防备被叶灿砸倒在地，红酒混杂着迸出的鲜血糊了满身满脸，叶灿半跪在地面，一手大把抓住叶纪的衣领，另一只手对着他的面门狠狠凿出一拳。

    “叶灿！叶灿！”

    他失了先机毫无还手之力，瘫软在地上双颊**只能含糊的叫唤。

    “你不想拿回你的东西了嘛？你妈妈，你妈妈也不管了了么！”

    叶灿则用拳头让他闭嘴，眉目阴沉腹如火烧——“你也知道怕了？知道挨打的滋味了？知道被欺辱是什么感受了？”

    “我早就该杀了你。”叶灿沉声道，“是我对不起那些被你伤害的人。”

    叶纪的头脑难得有最后一丝清明，在叶灿的低喝中隐隐察觉了一个死字，畏惧的蜷缩着，颤抖辩驳。

    “叶灿，叶灿不要这样，你要钱吗？女人？我这就，这就让央央···”

    叶灿一瞬间怒意达到顶峰，失了智地踢踹在叶纪身体各处，脑海中翻滚着数年间的回忆，少年的央央和幼时的自己似乎同时出现，他们眼含热泪赤身裸体，颤抖不已地瑟缩在门前，可是那里根本没有逃生的路。

    叶纪逐渐不动了，包厢门也被人大力撞开。叶灿整个人神经紧紧绷着，眼睛不眨一下，剧烈地喘息，那年被叶向哲连哄带骂生生压制的一点暴虐的因子，终于突破牢笼冲了出来。

    他站在包厢中央，对着破门而入的来人，笑得阴森可怖。

    那人走进来，先查探了一番叶纪的伤情才抬头望向疯魔的叶灿，叹口气：“叶少爷，老板在楼下的包厢等你。”

    叶灿这会哪管这个，他看见有人靠近叶纪，脑子便烧断了弦像一枚炮弹打了过去。还好莫东最擅长以暴制暴，面无表情地截下叶灿挥舞的双手，像是捉着一只幼猫般捏着他的脖子把人拉了出去。

    出了门叶灿便清醒了一大半，在莫东的手下微弱地挣扎两下，羞耻心一下子占据了主导地位，红着脸小声叫。

    “莫东哥，放，放手吧。”

    莫东把他提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两秒确定他不会再发疯才松开手：“老板在楼下四季厅的秋叶房，快去吧。”

    叶灿尴尬地看了包厢一眼，被他弄得一片狼藉，已经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里有我。”莫东安抚地拍了拍叶灿的肩膀，他是那种十分有安全感的人，一旦开了口就会令人无比的信服。叶灿乖乖点头，变回了昔日听话懂事的小家伙，飞快地转身离去。

    李明津对面坐着叶氏的财务总监，端着高脚杯慢悠悠的同对方碰杯，自己春风得意，倒衬得冯总监更加面无人色。叶灿敲了敲门，小声唤：“叔叔。”

    李明津干尽杯中酒，同冯总监微微一笑，起身道：“失陪一会。”他踱步道门边，看见惴惴不安的叶灿。

    “您怎么在啊？”叶灿悄悄遮掩着手指上的血迹，垂头低声问道。

    李明津忍不住一笑：“小叶子不是被别家的老狐狸欺负了？叔叔来帮你找找面子。”说罢手掌在叶灿眼前摊开，掌心上放着一个小巧的U盘。

    “叶氏的私下的财务往来，拿着吧。”

    “叔叔！你怎么有！”叶灿一惊，抬眼看着李明津，却在门缝的间隙发现了屋子里的冯总监，一时哑然，“叔叔···他···你们···”

    李明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他知道自己跑不了，把东西交出来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

    叶灿把U盘接过来，一声不吭的闷了一会。

    “感觉自己好没用啊。”他叹气，“都是您和李斐然在帮我哦。”

    “听说你刚刚在楼上把叶纪给打了？”李明津轻声道，“做的好。”

    叶灿羞愧万分，快把头埋到地下去了。李明津开解道：“我们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你也很棒。”他指了指叶灿手中的U盘，调笑道。

    “这是叔叔给你的聘礼。”

    “希望李斐然能争点气，早点把你带回家。”

    叶灿的脸烧的通红，声若蚊喃：“不是早就······”只惹来李明津一声轻笑，整张脸烧得更加厉害。

    李明津握住叶灿小臂，叮嘱说:“虽然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但是一切还没结束对不对？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这边交给叔叔。”

    叶灿重重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东西飞快地冲出酒店的大门。

    曾经他没能救下的男孩，今日一定不能重蹈覆辙。他赴宴时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顿撕扯下已经破败不堪，身上零落着血渍和红酒，在晚风中一阵一阵的目眩。

    王处长带着央央去了哪里？手里搜集到的证据该怎么办？

    他茫然无措地抬手叫车，来往的车流却加速窜走，叶灿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有些气急地哼了一声，鼓着脸颊大口喘气。

    ——一辆蓝黑色悍马俶然停在叶灿面前。

    后排的车窗缓缓降下，李斐然的脸露出来，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