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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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去找张岱的下落;等儿有气力进宫了,就随阿玛去见皇上,一起听皇上对裕亲王的想法,该劝就劝,该认就认。”

    “好,那你养着吧。”明珠把菩提手串放回容若手中,“阿玛这就派人去追施道人。”

    明珠复对觉罗氏道:“夫人,也要有劳你多去‘济国寺’走动,妙觉禅师总归是效忠咱们纳兰家的人,不可让他因为那道人而受到牵连。”

    “妾身明白。”

    *

    窗外玉兰花端美,身旁小金鱼摆尾。

    心中想着父明珠,心外却存远思绪。

    容若一人觉得寂寞,就派人去“花鸟风月楼”请了张纯修来见。

    张纯修带来了一幅新作画卷,却没有急着展开来给容若看,容若笑道:

    “张兄要是叫我题诗,我只能叫侍女袖云去书房拿空白画扇过来,就这么坐在床上,一手执扇、一手写字。”

    “不成不成,说什么我也要扶你下床。”张纯修认真道,“我这画不一样,你的笔墨一定要落在卷面上才好,我特意留了白。”

    “大长卷?”

    “嗯,绝对让你我青史留名的名画作。”

    “好。那我就应了张兄的意思,压轴再看、呵气成篇。”

    “容若,说实话,”张纯修问纳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子和心态都是。”

    “我还能怎么样?”容若淡然,“生病病好,如此循环,都是命数,苍天要我如此。退而学经读史,旁治诗歌古文词。”

    张纯修只从好友的话里听出了许多无奈来,“那三年后——”

    容若歪头,说不上来悲喜,“三年后直接殿试,太皇太后给的恩典,说不必让我再从头考一次了。”

    张纯修问了容若心中记挂的关键之人:“皇上呢?”

    “我不知道。”容若装作无所谓,“皇上没派人来看我,我也没从阿玛口中听到皇上提起我。大抵是能够好好远离君侧个一年半载。”

    容若碰了碰身侧琉璃鱼缸,对玄烨失望。

    ——翻弄闹腾也好、以示皇威也罢,总该是对我在态度上有个讯吧?

    ——心力恢复如何、心情好转如何,皇上你就不想亲口问和亲耳                                                听?

    “你到底还是心怀天下、想回到皇上身边去。”张纯修扶容若下床,“大清的国事你在乎、皇族宗亲之事你也在乎,明珠大人在朝堂上的立足之地你更在乎,你什么都放不下。别说一年半载,你怕是一时半刻都恨不得踏入养心殿去。”

    “我现在正值最好的年纪,却要面临功名无成的局面,心中能不愧疚吗?但我不想让皇上看出来,以为我是去养心殿求他安慰的。因为我,惠嫔的封妃化为泡影,阿玛的大学士晋升变成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降格,他们都说不怪我,可我却怪自己。张兄,真心话我只能跟你说。”

    “到底皇上才是拿主意的人。”张纯修直击要害,“你现在虽然没有功名,但是侧臣的身份不变啊!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该跟皇上僵持心志,宫里头没人来对你问声好,你就自己传了人到宫里去给皇上报信去。”

    “好,我现在就给皇上写折子。”容若往外叫,“袖云——”

    袖云进来,惊讶张生怎么把公子扶下了床。

    容若吩咐:“你去阿玛的房间拿折子空本过来,就跟阿玛说,公子有对策要写给皇上。”

    等到袖云拿了折子过来,张纯修已经研墨完毕。

    容若边写边道:

    “张岱之事,无巨细,纳兰父子亲查;裕亲王福全之心,无黑白,请皇上以施道渊施道人之述为鉴;纳兰体调(注:身体状况),无好坏,足惜与否,仰见天日。”

    张纯修低头一看,好在是容若所写非所言,不然康熙皇帝透过“仰见天日”四字,必将读出些:纳兰的不满之情来。

    袖云对着公子的笔墨念道:

    “前明士人,以类聚,不可小觑,今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和朱三太子皆是行踪不明,有已经逃往台岛之嫌,皇上不可大意。故而捉拿张岱审讯之事,不宜大动干戈派官兵四处搜寻,而应在探听确凿情报之后、交由明珠父子率少量精兵而动。张岱归案,宜皇上亲审亲断以服众。”

    “裕亲王之事,明珠父子一切以皇上圣裁是从。期间曹侍卫所搜罗之情报、施道渊所笔写之招述、皇上自身所思悟之始末,皆是可供参考的凭证。此外,还请皇上勿忘王爷在战事之上的本领,日后钦命王爷效平定三藩之劳也未尝不可。请皇上多做思量,一时棠棣相煎,后患无穷,止损当宜看将来。”

    “公子运筹帷幄,出手就是佳策。袖云这就去回了老爷。”

    “好,就把阿玛把这个呈给皇上看。至于皇上看后是什么反应,叫阿玛不必跟我说,皇上要是有心,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