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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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鸿》 

    伤口处的疼痛经常使姜照满头大汗,她躺在榻上睡也睡不着,歇也歇不住,索性喊玉禾扶着她去外面吹风。

    清爽的风一扑过来,伤口上的瘙痒疼痛好像减轻了许多,姜照仰着头,盯着盛开的合欢一动不动。

    她在想——这真的是盛世吗?

    上位者对无辜的百姓予取予夺,不管钱财还是性命,普通人家最重要的一切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粒尘灰。

    只要有钱有权,当家主君就有无数夫郞,几个旁氏在后院里拈酸吃醋,家族从最里开始腐烂。

    大周的一切弊病,好像并没有在这里得到解决。

    依旧不公,依旧糜烂。

    三条命,真就那么轻微吗?

    姜照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姜华说的“没留活口”。

    伤口带着她的呼吸也抽痛起来,她不由得再次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去。

    如果没去,便不会有死侍围剿她,那户人家也不会被连累。

    姜照素来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她虽圆滑,但睚眦必报,上辈子有无数人说她是只阴狠的豺狼。

    按理说,她应该养好伤,生龙活虎的投入案子中,早日找到证据。

    可背上了沉甸甸的三条人命,她有良心,她抛不开,只能一日比一日消沉。

    玉禾端着药过来,还没开口,被姜照一把拉住手:“玉禾,三法司查的怎么样了,你再去看看。”

    玉禾嗫嚅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院门口许久的姜儒突然出声:“才两日,你已经打发她去三法司七次了,哪回不是说还没有消息再等等。”

    姜照闻言垂下头,突然又急切的冲她说:“母亲!我不能成婚,七八日太赶了,案子查不完的!”

    姜儒冷着脸:“查案有三法司,关你什么事!你乖乖给我成婚,然后南下上任!”

    “母亲!那户人家因我所累,若命案未破,我如何能成婚,又如何能安心上任!”姜照愤恨,不由红了眼眶。

    姜儒一顿,叹气道:“母亲并不是逼你成婚,母亲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迅速南下,你难道还不清楚镜王吗?凭你是小圣人,凭你背靠姜家,斗她也要两败俱伤!你南下,案子由三法司来查,有母亲在上京,她们必得查出些东西!”

    “那你就让我南下躲着她去?让我当缩头乌龟?”

    姜儒叹口气,却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云长县挖出铁矿了。”

    姜照噎住:“云长,云长我记得,《大梁县志》上说,云长贫瘠,周围都是富县,做矿石生意,只有云长没矿。”

    姜儒赞许地点头:“今春云长县令新官上任,鼓动县民们挖山种药,意外发现了铁矿,而且……可能是凉州最大的铁矿。”

    姜照的眼神又亮了:“这是好事,云长一向贫困,这矿一挖,必能富起来。”

    姜儒又颔首:“可照儿,你知道么,铁矿生意如火如荼了这么多年,官府的铁早就充裕了。”

    “但南方依旧在不停产铁。”

    “那你说,富余出来的铁去了哪里?”

    姜照后背发凉,只觉毛骨悚然:“若……若是有心把控这些铁矿,那这人必是要造反!是谁胆子这么……”

    话未说完,她猛地抬头直视姜儒。

    姜儒的眼神心照不宣:“所以云长的铁矿不能再落入她手上,可州府已经吃不下这样的大矿;矿石刚挖出来便滞销,若在此时,有一个大富商去包云长的矿,你猜云长县民会不会同意。”

    “据我所知,她的爪牙已从京城动身了。”

    “云长县的县令是个正直的,她不会为钱财动心,可数万县民穷怕了,都急着靠矿挣钱,你猜那县令能撑多久。”

    姜照这才知道了母亲急着让自己南下的意义。

    “母亲,我明白了。”

    姜儒示意她说下去。

    姜照的目光落在合欢苍虬的树干上,略一沉吟:“我此去,先要以官府之名购下云长的大矿,不给镜王党羽可乘之机。”

    “后……借机搜集她谋反的证据。”

    “这次刺杀事件虽轰动,但却查不到她任何蛛丝马迹,临了也只能铲除几个镜王党羽,镜王本人依旧树大根深,只有坐定她谋反的名声,才能将她绳之以法,还大梁河清海晏。”

    姜儒又问:“还有呢?”

    “还有?”姜照疑虑着:“还有南二十一州素有贿赂升官的恶习,我……我多抓几个贪脏的,百姓就好过些。”

    她说完抬头一看,姜儒的脸黑得像锅底。

    “都死里逃生一次了,怎么还想不明白!若你死在半路上,这些宏图还怎么去实现?”

    “此次南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饭食饮水都检查着!行踪更是不可透露!”

    “圣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