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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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皇权特使之名,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不可以书信传达,事后由你本人直接面告于我。”

    “另告诉卫驰,明日开始,派人盯紧瑞王。”

    一个人说话做事,通常有迹可循,有因可追,就如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皆有因果可循。

    可眼下这三件差事,听起来不像公务,更像私事。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金麟卫,执行力才是第一。

    于是姚宿也没有问东问西,“属下领命。”

    傅湘前撩眼看他。

    知他还有话说,示意他坐下。

    “不合适吧,大人如今这身份,属下怎可……”

    “坐下。”

    火光微微跳跃,映在男人料峭的眉宇上,姚宿摸摸鼻子,终是不再客套推拒。

    姚宿和卫驰、萧钰一样,都是当年邱岭之役和傅湘前一起摸爬滚打过来的,彼时同被叛军抓去充军的十几名孤儿,在被傅湘前设计救下之后,几经辗转,又被捞入京中,如今都成了他的心腹。

    这三年除履金鳞卫职务之外,姚宿私底下还被下派过不少秘令。

    正如今夜被交代三件差事,不可为外人道。

    姚宿犹豫片刻:“淞江府的陈年旧案,进展多有阻涩,当年在职的官员死的死,疯的疯,要么归隐田园,避人不见。至于那批京官名单……大人,若要挨个详查,又不惊动上面,怕是还需要花些时间。”

    傅湘前盯着火光,“暂不必挨个查了,年后我会亲走一趟。河西布政使魏博渊,目下如何了?”

    此番回京之前,傅湘前奉命跟秦茗南下钦差,除查案、剿灭南方海寇,还在回京途中顺手提了一个“意外”。

    这个意外便是魏博渊。

    “私挪税银,对下卖官,此人瑞王一派的,似还跟前朝谢阁老有些关系。”

    姚宿双手烘在火舌上,渐渐放松下来,“这厮起初喊冤呢,怎么都撬不开嘴,属下便依照大人吩咐过的,问他是否记得一位叫做孟箐的女子,这才消停了,给人掐了七寸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以大人,孟箐是谁?”

    孟箐这个名字,于姚宿来说有些陌生,但又隐隐记得好像曾在卫驰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

    好奇之余,姚宿也还有其他困惑之处。

    譬如寻常案子,通常是交予三法司,走正常审讯流程。若三法司感到棘手办不下来,又或帝王亲口下命,犯人才会被挪进诏狱。

    但魏博渊跟这两种情况都不沾边。

    隐隐瞥见男人眉宇有一瞬黯色闪过,姚宿猜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属下多嘴,大人勿怪。”

    火堆前,傅湘前默了几息,声线一如既往地漠然无波:“孟箐是我母亲。”

    廊下有风卷过。

    想到些什么,姚宿有些怔然地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好半晌才道:“夜深露重,大人早些休息。”

    姚宿起身离开。

    走到院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傅湘前依旧靠坐廊下,低垂着头。这人年纪比他小,才十九岁,分明最是意气风发、最该飞扬炽烈的年岁,某些时候却给人感觉过于沉穆、过于萧索酷冷。

    见他指节笼在幽幽跃动的火舌上,无端生出几分难言的寂寥。

    “大人。”

    姚宿终是没能忍住,试探着道:“这冬夜的天,漫长又孤寂,身边要是有个女人多好?”

    像他,冬狩这几日清汤寡水,可下山归家之后,便会有娇娘子给他暖被窝,说些体己话,问他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

    如此一来,好似能消解世间一切烦恼,便是日子再苦再累,也有盼头。

    傅湘前先是微怔。

    随即撩唇哂了一下:“是啊,有个女人多好。”

    姚宿也笑了:“大人这些年来者皆拒,京中都把你传成什么样子了,大人谁都瞧不上,莫非喜欢天仙不成?”

    “是啊,老子喜欢天仙。”

    男人少有地挑了下眉:“滚吧。”

    这声“老子”,让他身上消失已久的某种野气,如有实质地扑面而来。姚宿好似又看到当年那个战场邪神,小小年纪凶神恶煞,瞬间觉得亲切无比。

    只是不知为何。

    大人自打入京,在外人面前还挺那什么……

    端。

    端得一副从容矜贵,风度翩翩,讲究什么衣冠雅正,华袍不乱。不知是为卸身上那份摄人的煞气,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姚宿心下揶揄,乐呵呵地滚了。

    不想前脚才刚踏出门槛,傅湘前忽又将他叫住。

    “如果一个女人让你抱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