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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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勾引死对头后》
雁南山北面,行宫外的一座露天阁楼。
“属下无能。”
两名暗卫扑通一声跪在沈延歌脚下:“原本跟到了松林,可自入林,属下二人逢金鳞卫拦道……”
“跟丢了?”
慢条斯理把玩着酒盏,即便心绪翻江倒海,沈延歌依旧衣冠雅正,华袍不乱,举杯的动作轻慢斯文,散发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从容矜傲。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谁也没先再开口说话。
能在瑞王这里担任暗卫一职,想也知道武艺高强,或身怀绝技,至少能做到行踪诡谲,神出鬼没。
不想一朝撞上金鳞卫,却是不够看了。
“说下去,一字不漏。”
瑞王发话,向来不容置喙,跪在左边的暗卫犹豫片刻,硬着头皮道:“那位傅指挥使奉命护送安阳郡主,尽职尽责,一路无话,各走各的,只说了一句今夜月色很美。”
“然后到了松林处时……你说。”
跪在右边的暗卫:“……”
被捅了一下,右边暗卫咬牙:“到了松林处时,郡主和那人开始交谈。”
把黛窈和傅湘前几句无关紧要的对话汇报之后,暗卫语气忽然艰涩:“然后郡主她……她向那人提出一个要求,说,本郡主脚疼,不想自己走路了,傅大人抱着人家走嘛,好不啦?”
很尽职地。
大致模仿了黛窈当时的语气。
“随后,那人便勉为其难将郡主打横抱起,属下二人原还想继续跟踪,不想没跟多远,便遇——”
“刺啦”一声脆响。
沈延歌手中玉盏碎成渣什。
两名暗卫一惊,齐刷刷喊了声“殿下息怒”,伺在一旁的随侍吕何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碎片刺破掌心,鲜血汩汩渗出,沈延歌却似浑然不觉。他先是起身,漫不经心踱了几步,随后抄起案台上的杯盏、玉器、烛台。
但凡能上手的,皆有条不紊砸了个粉碎。
脑海中闪过头先两日、原本并未怎么放在心上的——“安阳,你摸傅大人的腰做什么”、“咱俩先才不是还一起讨论过傅大人,你失忆了”、以及初至雁南山那晚,她好端端走路摔那人怀里。
诸此如类的细枝末节,乍觉都是意外,此刻却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抡起方才坐过的那把椅子,沈延歌双目泛红,忽然挽唇笑了一下。
笑着笑着,一遍又一遍,将那椅子砸向阁楼的楼柱。
砰、砰、砰……
声声闷响,承载着无处宣泄的失衡戾气,整个人不再像是什么目下无尘、高傲的鹤,反倒像阴暗处吐信的蛇,“你以为,这婚是你想退就能退得掉的吗,姜黛窈。”
“背着本王勾搭外男,你怎么敢的……”
记忆里的瑞王殿下,显然并非第一次被安阳郡主气到或恼到。
可何曾有眼下这般严重过?
眼看他将椅子砸得近乎散架,又忽然转身冲下阁楼,吕何二话不说追了出去。
不想追出去没走多远,撞上匆匆赶来的萧贵妃。
“母妃。”
几乎只一瞬。
沈延歌敛去眸中涛浪。
可萧贵妃养他多年,虽非他亲生母亲,却对其秉性了如指掌,岂能瞧不出他皮肉之下暗藏疯魔?
先前丧失分寸到提前离席,此刻又这般模样,萧贵妃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他是想去见谁。
“你此时去纠缠,能有何用?”
挥退身边随行的宫婢,萧贵妃开门见山:“安阳郡主说话做事,向来怪诞不经,先不论她此番做何企图,但你若表现得急不可耐,不怕你父皇疑心你是舍不下此女,还是舍不下禹北王手中兵权?”
“再者自古以来,沉溺儿女私情者,如何堪当未来储君?”
“陛下若发现你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如此有失皇子分寸,他日后又将如何看你?”
萧贵妃和沈延歌这对半路母子,一个乃帝王宠妃,却没有生孕能力;一个乃最出色的皇嗣,却幼年丧母。
这些年为在宫中生存,两人算是互相依附,荣辱一体。
禹北兵权过于烫手,萧贵妃有心利用,然而世事瞬息万变,她也担心会致使沈延歌树大招风,反惹帝王起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退婚一事无数双眼睛盯着看着。
承明帝既未直接驳回,也未彻底应允,而是四两拨千斤,将这棘手难题甩给了禹北王姜铖。
萧贵妃几番思忖,觉得姜铖本人尚未回京表态之前,与其作势挽留,倒不如静观其变。
就算要做点什么,也不可操之过急。
*
亥时末,帝王行宫。
“如此说来,真是小姑娘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