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殿下能抱我一会儿吗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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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朝会的日子,姬元徽偶尔要去坐班。www.roumange.com

    姬元徽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把他塞到礼部来,他浑身上下也不知有哪里能跟“礼”这个字沾边。

    不过好在礼部算是六部里活最少的,姬元徽倒也乐得清闲。

    太子掌工部,大皇子掌户部,都是捞钱的好地方。有利益就免不了勾心斗角,他俩斗得头破血流难舍难分的时候,姬元徽已经拍拍屁股提前溜走回家去了。

    姬元徽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是个整日笑呵呵的老头,为人圆滑得很,做事滴水不露,说话更是半点都挑不出错处。这大概便是几年前王胤在朝中清算异党时,他没站队却也没有被迫害的原因。

    如今的朝堂虽然也没好到哪里,但已经比过去强多了。往前推个七八年,朝堂上下乃至后宫,几乎全是王胤的一言堂。

    王胤除了是丞相,还是帝师,历两朝。后来皇帝有了太子,他又成了太子太师。前朝诸多党羽,在任高官不是门生,就是故吏。后宫他的女儿王皇后育二子,地位稳固。

    那几年的王胤不可谓不得意,就是三品京官,他也是说杀就杀。大理寺卿为此跪在金銮殿前恸哭,口中高呼天日昭昭,只是一连跪了几日也没能见到皇帝,甚至没有同僚敢去扶一扶他。

    最后掌了半生邢狱的大理寺卿被王胤朋党攻讦陷害下了刑部大狱,也是荒唐。

    王胤一手遮天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年,后来大皇子被寒门清流扶持起来,与之抗衡。

    若单说大皇子是寒门扶植起来的,姬元徽是不信的,这里面必然有皇帝的推波助澜,只不过没人敢说罢了。

    两党斗了几年,转折发生在某年的冬天。王胤的儿子王谦在并州任刺史,由于横征暴敛挥霍无度发生了流民暴乱,王谦被当街刺死,刺史府被一把大火烧尽,家小一朝尽没。

    王胤得知消息之后吐血昏厥,一连病了数月。大皇子一党趁此机会扳倒了许多王胤一党的官员,王胤一党元气大伤。

    裴煦的父亲彼时就是在并州的下属郡城为郡守,也是在那一年因为暴乱裴煦流落到了并州与陇西的边界,被姬元徽捡了回去,带在身边养了两年,后来又被裴家认回,接到京中。

    虽然王胤一党被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势力影响仍然不小,只不过被大皇子一党遏制住了部分,两方勉强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但是任谁看都知道这平衡维持不了多久,毕竟两边都不是什么温驯的动物。他们一个是狼一个是虎,都虎视眈眈盯着对方,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破绽,他们就会像闻到血味的野兽一样撕咬到一起,直到一方死去,一方胜出。

    。

    散值后姬元徽没急着回家,而是骑马去了城郊的一处建在半山腰的道观。

    他熟门熟路将马交给了山下洒扫的仆役,徒步上山。有小道童迎上来:“大人来了,这次要备几位客人的茶水呢?”

    “不用忙活了,这次只我自己来的。”姬元徽四处张望了一番,“你师父呢?”

    “师父这几日都在梅园不曾外出,大人要引路吗?”

    “不必了,我记得路。”

    姬元徽轻车熟路找到了道观后院的那片梅林,山上寒凉,梅花还开着,姬元徽在一片艳丽的花树下看到了那个人。

    青衣白发,颓然醉倒在石桌旁,身子斜倚着石墩,半点样子也没有。

    姬元徽刚记事时,就见过这老道了。没人知道这道人姓什么叫什么,但他似乎有些特殊的权力,可以随意在宫中行走。姬元徽小时候这人就是满头白发,单看头发似乎已经是耄耋老朽,可他那张脸却只有二十余岁模样,十几年过去了,也仍然半点变化都没有。

    这道士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他年幼时欺他无知哄骗他吃过许多奇怪的丹药。那些丹药吃完或是突然能看到趴在人身上的邪祟,或是突然能听懂动物说话,作用不一,时效不一。对于大人来说或许有趣,但对于孩子来说绝对是惊吓。

    姬元徽走过去,掰住人肩膀尝试把人晃醒。

    “老道,妖道,神棍……别睡了!”姬元徽使劲摇晃着道士,“你怎么睡得着的!你是不是又趁我不注意给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道士一副喝多了神志不清的模样,他缓慢睁开眼,好半天眼睛才聚焦。他的视线四处看了一圈,最后落回到姬元徽脸上,哧哧笑了两声,没头没尾说了句:“活的?”

    “不是活的难道被你毒死了?”姬元徽有些生气了,“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最近突然能听到我夫人心中所想了,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哎呦慢点说,我头疼。”道士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挪到石凳上,他揉着一边太阳穴一边问,“你如今,几岁了?”

    姬元徽警惕的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巫蛊?厌胜?”

    “哎呀……可真是让人心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