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报仇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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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窈走在幽静雅致的抄手游廊,对秦府的一切不感兴趣,问秦琅道,“当初是祖母坚持要寻我罢?”
秦琅年少不善掩饰,顺口道,“是啊,祖母可挂念阿姐了,我记得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她拉着我的手哭着念叨阿姐……”
他话音未落猛地顿住,又挠挠头,讪讪补充,“还有父亲母亲,也时常记挂阿姐……”
覃窈心中有数了,只怕整个秦府,只有祖母和秦琅真心牵挂她。www.qiuyishu.com当年母亲与她离京时,秦琅不到两岁,其实是不记事的,对她的感情大约一半来源于血脉天性,一半来源于祖母多年如一日的思念。
这么好的祖母,可惜她不记得,也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覃窈失落道,“嗯,祠堂在哪?我给祖母、母亲上柱香。”
吩咐仆从将覃窈为数不多的行李送去安置,秦琅先带覃窈去祠堂。待祭拜完毕,二人又往覃窈住处走。
覃窈略一思量,边走边问他,“还记得,之前我向你打听过的人么?”
“林少川么?当然记得,是阿姐养母的亲戚。”秦琅脸上带一点邀功似的笑,“阿姐说的话,我都记得。”
“嗯,”覃窈亦赞许地冲他笑笑,问道,“他住京城哪里?我午后去拜访。”
“这么赶么?”秦琅很是诧异,“我还想带阿姐熟悉熟悉府宅各处,添置些常用物什。”
“这些事不急,先去拜访林大人罢,毕竟是阿娘重要的故人。”覃窈回道。
她当然赶,怕迟了给阿娘报最后一桩仇,阿娘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
覃窈终归是有所隐瞒的,关于林少川的身份,不是阿娘的亲戚,而是她的仇人;蜀州“那些胡说八道的事”,也和阿娘有关,是她为了阿娘,错手杀了一个判冤案的狗官。
事情太大,街坊邻居难免认出了她,又蜚短流长,传到前去寻她的秦琅耳里,也是难免。
不过她并不后悔就是了,如今来京城,寻找家人是其次,为阿娘报仇,才最为重要。
这些内情,此时秦琅并不知晓,见覃窈打定主意,转而道,“那我陪阿姐去。”
这是阿娘的私事。覃窈犹豫,秦琅见状闷闷不乐,脑袋快要垂到胸口,“我明日就要离家了。何况阿姐对京师不熟,我还能带路……”
覃窈无奈,笑着妥协,“那好罢,带上你。”
秦琅立时便笑了,转头吩咐下人,“派个麻利的,去林府问问林大人在不在家,下个拜帖。”
覃窈看他办事妥帖,性子虽直爽却不鲁莽,可知周氏与秦仪,还是好好培养过秦琅的,也算一件幸事。
秦家本是寒门,到了秦仪中探花之后家境才好些,原来两房共住一处,分家后二房搬走,原本略显拥挤的府宅便空旷起来,覃窈也得以住进独立的栖霞阁。
此处已有阵子没住人了,秦琅看看堂前开得繁杂的花树,又看看屋内略显陈旧的桌椅,皱眉道,“母亲怎么不派人将这里打理打理?”
周氏派过来安顿覃窈的李嬷嬷笑道,“夫人已让人尽心打理过了,大郎看看这桌子,一尘不染哪!”说着伸手揩了桌面一下,朝秦琅与覃窈露出干净的手指头。
干净归干净,可家什用具,看起来总归寒碜了些。秦琅还欲理论,覃窈拉住了他,轻轻一笑,“没关系,都是身外之物。”
秦琅看向覃窈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敬,“阿姐当真豁达。”
覃窈失笑。她只是经历多了,懒得计较、不在意罢了。若是秦琅见过她从前和泼妇对峙、狂揍欺负她与阿禾的乞丐,就不会这么说了。
又或者,等她找林少川报了仇,秦琅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覃窈转身似笑非笑地瞥了林嬷嬷一眼,待她接收到自己眼神低下头去后,转而催促秦琅,“赶了月余的路,风尘仆仆的,回去洗漱洗漱,换身衣服罢。”
“好。”秦琅乖巧地应声,“阿姐等我一起用膳。”又吩咐红绣几个丫鬟用心服侍覃窈。
因晚上有接风宴,午膳周氏便安排各处自便。覃窈与秦琅在栖霞阁吃完,听到下人回报,林少川不在府中,而在天香楼,姐弟二人便坐了马车,往天香楼去。
秦琅换了一身月白圆领松竹纹的袍子,一时显得风度翩翩,坐在覃窈身侧,殷切同她说着,“天香楼是城中最好的茶楼,什么金骏眉、明前碧螺春、南邦普洱……它都有。也卖酒,最有名的桃花醉,量少且贵,我要偷攒好久的银钱,才能买上一壶……”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秦琅猛然住口,又支支吾吾解释,“父亲不喜我饮酒,我也不常喝的。”
覃窈好笑,包容道,“你也大了,合适的时候也可喝的,适量就好。”
秦琅十分感动,越加觉得,有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姐姐,可当真是好,说出去都骄傲。
二人抵达天香阁,在雕梁画栋的门前停下,车夫将马车赶走,留下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