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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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图养大两面宿傩》 

    无惨是个色厉内荏的孩子,他很喜欢搞些捉弄人的小手段。

    比如在我饮用的茶水里倒他喝过的药渣。

    在我搬进他屋内的前夕,在推拉门上方悬挂菜刀,门拉开的一瞬,那柄锋利的菜刀擦着我的脚趾插入地板,划开了我手中的棉花被,顺道给胳膊留下一条长口血痕。

    仆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在我的安抚下哆哆嗦嗦的为我处理伤口。

    他告状到产屋敷家主面前,家主来的时候他表现得确实很可怜,像是被我欺负的惨极了的柔弱长子。

    实际他的所作所为,手中害死的十多条人命产屋敷家主都知晓,并帮他隐瞒下。

    由于这次他污蔑的对象是我,产屋敷家主极为重视的养子,为表公正,家主将侍奉无惨的奴仆们召集到院中,来了场家庭版审讯。

    他问我:“不鸣,你有做冒犯无惨的行为吗?”

    我说:“没有哦,我很喜欢兄长大人,”顺便撩起衣袖,刻意让所有人看到缠着我胳膊的新绷带。

    家主脸上闪过不忍的情绪。

    仆人们抖着身体跪伏泥地里,哆嗦着说不清原因,他们不敢对产屋敷家主撒谎,也不敢违背小主人的命令。

    家主长叹一声:“无惨,不要欺负弟弟。”随后离去。

    无惨恨不得爬起来咬我。

    “看吧,我都说了告状是没有用的。”我咬了口柿子,蹲坐在他面前,在无惨的巴掌即将摸到我脸上时攥紧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为什么学不乖呢,兄长。”

    “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的!”他不断重复着,被压在软榻上狼狈凶狠的模样,令仆人们吃惊。

    “都出去。”我冷淡的吩咐道。

    让人发笑啊,从出生以来他可能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他永远是产屋敷家的主宰,父母对他疼爱,仆人对他又畏又怕,除去这病弱的身体,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

    所以,当这些特权离他远去,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小子分享走大半时,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无惨的心理防线崩溃。

    夜里,我把床垫铺好,和他隔了两拳的距离躺下。

    他警惕的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像是只黑猫,这么说他有些不好,无惨极好脸面。

    “你要做什么!”

    “睡觉啊。”

    “滚出去!你这个杂种!”

    我脱掉外衣躺进被窝里,枕着软枕看他,无惨一半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半张脸在月光的映照下苍白如纸,他有张不错的皮囊,继承了产屋敷家主娟秀的面容,眉色浓而深,长发卷曲。

    “你知道为什么家主大人命令我来照顾你吗,这不是羞辱,也不是做贱我,他在意图你能与我亲近起来。”

    无惨压低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令人恶心的小花招。”

    我没有理会他攻击性极强的言辞,接着说。

    “人啊,人这种生物,就算在怎么厌恨憎恶的两个人被关进狭小逼仄的笼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互相面对着,恨中也可以诞生爱意和惺惺相惜的情感。家主大人也是如此想的,他希望我与你能够像真正的兄弟般互相帮持,互相疼爱。”

    无惨脸一黑,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冷冽,声音狠厉道:“我不会和一个妄图抢走我一切的人称兄道弟,你就是个从下三滥的女人腿间爬出来的杂种。”

    这孩子的心灵确实扭曲。

    第二天醒来,在仆人们的侍奉下,我躲开这小子攻击我的汤碗,整理好衣服向书房走。

    产屋敷家主要求我学习的东西很多,诗词礼乐,面见贵族们的礼仪,与三百年前繁琐的礼节对比简化了不少。

    这堂课从清晨进行到傍晚才停歇,教导我礼仪的老师不断和产屋敷家主夸赞我有多么聪明,学习的多么快,不过是因为我曾经学过这些东西罢了,哪怕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流行的绯句,也能很快拟出几句。

    我的表现令家主很满意,他许诺我可以自由进出书房,但我意不在此此,我想要他偌大书房里的那些史书。

    记载了三百年前京都历史的部分,为了我心心念念的那段历史,我每天都会准时到书房搜寻,但那段历史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擦去了般,无论如何都翻找不出丁点线索。

    我坐在庭院中的过道,旁边堆积了小山般的书籍,这些都零零散散的记载了三百年前平安时期的历史。

    我试图从这些书籍中找到一点有关御三家的记录,哪怕一点也行。

    “你每天都在看这些东西啊,看来父亲他对你的教导也不上心。”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我后方响起。

    小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病床上爬起,撑着门的那只手骨节分明,青色经脉附着在皮肉下,看的可怖,他很瘦,弱的像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到,事实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