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荥阳郑氏郎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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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名一出,容暄立时顿住。www.hanmengshu.com

    若非纸条所书,她绝不会过多关注这个卫尉寺丞。

    虽然天长日久或许会有所转变,然至少在就任初,有谄媚主簿与傲慢少卿的衬托,他贫寒出身又兢兢业业,自己必然认为是可造之才,大加器重。

    而今,剑鞘传递的纸条彻底成为横贯其间的一道深深沟壑,她必得多加思量。

    消息可以信赖吗?它究竟想传达什么?

    那日回府后,容暄坦言此事,定国公府诸人对此亦是看法不一。

    薛举头一个主张不可信。

    他猛地一拍扶手,倒也不敢高声喊:“某虽愚钝,到底也有大家教我,许多弯弯绕绕我如今可是知道的。皇帝心机深沉,那个夏太傅也并非善茬,夏家的女儿难道会是歹竹出好笋吗?不成,不成。夏氏贵妃的今天倚靠的便是他们二人,岂能自毁长城?”

    容二难得开口:“坊间处处传闻,皇后娘娘薨逝与夏贵妃有关。据说夏贵妃嚣张跋扈、恃宠生娇,在宫闱内吃穿用度皆逾矩尤甚,故而应小心为上。”

    容一很是赞成他的话,点头道:“话本子里也都是这般写的——昏君妖妃总是残害贤后忠良,不得不防啊!”

    紧接着却是无人再言,唯有祁隐抱着圆钵碾药粉的声响轻轻回荡。

    岳银朱思索片刻,搁下茶盏,庭芜绿的衣袖如一尾游鱼轻盈掠过檀木椅。

    她的乳烟锻攒珠绣鞋踏过莲纹灰方砖,走近容暄身侧,捻起那枚小小纸卷,纤长手指细细抚过纸面。纸面背端微湿,有黏着痕迹,似乎沾了些白色粉末。

    岳银朱举高瞧了瞧,又凑近轻嗅,陡然开口道:“我不觉得这是一大陷阱。”

    座下众男皆将目光投驻而来。

    她声音缓缓,道出自己发觉的细节:“我猜,是用养颜粉将此纸片粘上剑鞘的。”

    “养颜粉?”容暄接过纸卷,轻轻捏起它靠近鼻尖,确是有淡淡清香。

    “是,我也去了几趟落霞绯,无论是帝都流行的玉女桃花粉还是更为名贵的养颜迎蝶粉,几乎都与这个味道相差不大,”岳银朱见大家传阅了纸卷,才道,“听闻宫内妃嫔的养颜粉还会将珍珠研磨成粉末加入,溏水后自然会成糊状,黏住它也不奇怪。”

    祁隐嗅闻过后,淡淡道:“有白芷、茯苓、白附子等药草的味道。这几味药外敷,确实有使皮肤细腻白皙之效,只是我从未配制过养颜粉,若非岳小姐提起,我们想必皆会忽略掉。”

    岳银朱获得他认可,瞬间盈满笑意:“在座的除了我哪有时常接触女子妆容之物者呢?换句话说,即便是皇帝想要设局暗害,何必要细致到连养颜粉都用上,难道宇文辰能够料到定国公府唯一的女眷足以接触到定国公的机密要事,从而实现这一步妙棋吗?”

    容三适才不说话,也是心有他虑,此刻出言附和:“若真如此,必然是定国公府漏成了筛子,那么我们这些人今日不应在府内商讨,而应当在刑场上告别啊!”

    “且慢。”薛举立时起身,顺便小小地拍了句马屁,“能否把话说得透些,我薛老三是真跟不上诸位智者的心思啊!”

    容暄抿唇一笑,给自己续了杯茶,解释道:

    “意思是此纸条必然不是皇帝暗中所做,至少应当出自贵妃或是其余宫中女子之手。”

    “其实,若是要陷害我,我倒有个最简易的办法。贵妃娘娘递剑鞘给我之时,只需随便往哪边作倾倒之姿,宇文辰顺势假作发怒,下旨治我个轻薄宫妃的罪名即可。怎么也够我喝一壶的!”

    知她真实身份的几人闻言面面相觑,颇感自己似乎被约束了思维,忘记了这茬。

    而祁隐却是惊得杏眼圆圆,药也不碾了,专心听事。

    岳银朱浑然不觉,也疑惑道:“我也正有此疑虑。起初国公讲起此事时,我便以为贵妃亦在就是要以此设局。帝都闺秀皆说夏氏是皇帝唯一真爱女子,或许是宇文辰真的极为宠爱这位夏贵妃,不忍她的名节随之受损罢!”

    “非也,非也,”薛举也会摆文绉绉姿态了,只是觑了眼上首二人,才小心翼翼道,“说句冒犯姑娘的话,不是说男子皆负心薄幸吗?那昏君是宠爱贵妃,但又不是独宠,那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呢。此法既有些用,估计他只会觉得牺牲些声誉也没什么。”

    岳银朱听罢,觉得在理:“那应当是贵妃自己不愿,并且她有法子劝着皇帝也不要这般做。我总有些预感,贵妃此人绝不简单。”

    容暄举杯饮尽,沉声道:

    “阿姐进宫之后,双剑应当不会示人才对。毕竟她不会愿意给皇帝献舞,又因此物到底是兵刃,有些犯禁,必是收在华阳宫内自己赏玩。”

    “可贵妃识得此剑,不仅知原是一对,而且知她常拿绸缎擦拭,实在太过了解阿姐了。”

    “她说另一把被遗失了我是不信的,这样贵重的东西哪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