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荥阳郑氏郎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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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私藏?只是,我却认为她不像是故意作弄,倒像是想借此传达什么……”

    容二则言:“宫变当日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论如何,皇后娘娘并不是束手就擒之人,必然会举剑战至力竭,或许是见此而认为此剑是娘娘爱物?”

    “不像,”容暄以手支颐,沉思道,“我观她背对宇文辰拿起阿姐玉簪之时,虽然只是一瞬,但动作间极其仔细,妥帖地收进盒子里。至少我看着,她与阿姐的关系不会太坏。”

    薛举有些懵:“听闻皇后娘娘宽仁慈和,大约夏氏与您长姐有些情谊。可夏氏依仗家族进宫,怎么会违背家族帮着您呢?”

    岳银朱霎时眉头紧皱,略有不悦:

    “依仗家族入宫?倒不如说是夏家将她作为筹码献给皇帝,以长家族声势,这些年若非夏峰是贵妃之父,哪里能收拢那么多官吏投靠?”

    “正如皇后娘娘困于深宫,有见                                                地的女子自然也不认为皇宫大内是什么好去处。我虽未见过贵妃形貌,但我总觉得她能作出此举,必然是个聪明人,那自然便能看明白宇文辰天家富贵之下的腐朽不堪。”

    薛举连连作揖,深觉此言也有理。

    倒是容一感慨道:“如若真如岳小姐所猜测,夏贵妃就是瞒着皇帝传出了密信。此行风险不可估量,她敢做,又能做,那可称得上是颖悟绝伦啊!”

    容暄抬首轻声道:“大概她是知晓此剑奥秘方才设此局。物件估计皆是由皇帝派人收拾的,她须想法子将剑鞘混入另一箱笼,并将密信藏于袖中,假作自己一时惊慌找准时机亲手将剑鞘递给我,借机将擦好粉膏的纸卷粘上去。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

    “应当说是,有勇有谋啊。”

    容三一锤定音:“当前我们且先倾向于这是一封善意的提醒,平日里多寻找名为司徒梁的人,而后留心其举动,这总该是没错的。”

    “定国公,是卑职有何不妥么?”

    容暄瞬间回神,神色平静无波无澜,随口搪塞道:“是本国公一时没想出来你的先祖是何人。而司徒一姓也算是底蕴深厚,难道你的先祖是魏元帝的老师司徒季?”

    魏朝距离雍朝已有近八百年,此借口也不算突兀。

    司徒梁闻言喜出望外:“正是啊,定国公当真学富五车。先祖博学鸿儒,助魏元帝开创宏图霸业,一力奠定律例雏形,被赞为‘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如今我虽没落,仍不敢有辱家声,只愿此生能有些许成就,也算是不负先祖荣光了。”

    容暄颔首称赞:“那倒是本国公失敬了。你有这份心气,将来总会有所成的。”

    她转而询问道:“怎么独不见少卿?难道公事有如此之繁忙?”

    却见司徒梁顿了许久,方才委婉出言:“郑少卿雅好诗史,素日无事时往往潜心读书写文,想必今日应是难得沉浸在哪本书中,一时忘记了您的就任罢。”

    容暄故作面色不虞,命他引自己往署内去寻郑维。

    甫一入内,方才溜须拍马的于主簿亦在外间书案前,扫了一眼二人神态,便立时察觉意图,忍不住取出帕子擦拭额角的汗。

    内堂正中立着锦绣山水屏风,绕过后可见官制黑漆彭牙四方桌,其上青白釉梅瓶中插着几支山茶花,同材质的茶具摆在一旁。桌角还有一副残棋,被卷卷书籍挤得离坠落岌岌可危。细细嗅闻下,室内还溢满清浅茶香,错眼仿佛身在哪家公府书房一般。

    桌前之人着红衣官袍,悠然执笔绘图,闻听声响而起身看来。

    容暄淡然回视。

    其人身长八尺,洁白美容观。姿表瑰丽,须眉如画,容仪甚伟。

    “拜见定国公。下官因忙于公事而不能迎接您,深以为憾。如今,国公亲来关怀,下官实在感激不尽,您且自去理事罢,勿要被下官耽搁了您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