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冷脸洗内裤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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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容暄今日之欢喜,在踏进地牢的那刻戛然而止了。www.guiyunwx.org

    话说,私设牢狱当然是大罪,可不教人知晓不就得了?

    立国时,定国公府特蒙圣恩,以一品亲王的规格营建。说到底,还是在前朝王爷的府邸基础上的翻新。

    原宅邸就有地牢设在颇为隐蔽之处,须过了重重暗门可抵达。

    容家人住进来后,很快发觉其内异常。也不至于喊打喊杀地要拆,只是打扫了里边不堪入目的各色刑具,这块地方也就渐渐空置了。

    如今,也算是几十年来首次有人光顾。

    地下的房室难免阴暗潮湿,又因少有人来,反而成为某些小东西的安家之所。外人一进,倒像是扰了它们的清静。

    空荡的隔间仅有烛火摇晃,正中孤零零摆着坐具,有人挺直脊背绑缚其上一动不动,竟让来人疑心是否为木像一尊。

    余氏的并蒂莲花绣鞋以及胡袖水蓝素袍皆粘了不少干草灰,像是蒙了层暗色,不似先前那般亮丽。连同身上的珠花首饰,一并失了光彩。

    她的身躯被深深昏暗笼罩了大半,看不清神色如何。只觉散发灰暗颓败的味道,恍若已与周身景象相融。

    只不过听得脚步声渐近,她低垂的双眸缓缓上抬,其间迸发出了锋芒毕露的锐利。

    一如初见。

    漆黑瞳仁里微小光焰愈来愈亮,慢慢照亮了这张略显憔悴的脸。

    岳银朱拢了拢手中灯盏,迎着如影随形的粘稠视线,稳稳地将其放在高处。

    一时,牢房中恍若驱散了阴湿之气,倒显得没那么冰冷刺骨。

    “定国公与岳小姐真是好兴致,亲自来审问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

    容暄没有理会这番阴阳怪气,自行往旁侧几步站定。

    她心知自己如今身份既位高又非女,倒不若一应交予银朱,也好降低对方的心防。若非为安危考虑,她更希望放手二人单独详谈,毕竟她们曾经相互欣赏,总该有些应尽之言。

    “余夫人,你的丈夫已然尽数交代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岳银朱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分辨不清心中滋味。

    余氏细眉微抖,又很快克制住自己,冷淡出言:“若真是交代了个明白,二位何必屈尊临此地?想必我的嘴还有些价值,当得起二位的看重。我的阿典,是否已经下落不明了?”

    她的声线沉稳,背后的丹蔻却狠狠扎入手心,刺得鲜血淋漓。

    岳银朱侧首,见容暄轻点下颌递来一个眼神,瞬间明了。

    “你的儿子无事。他如今身在秦府,除了等不到娘亲,别的都好得很。”

    “真的?”余氏猛然挣动一瞬,眼中瞬间亮了些许,“是,没错,国公救人如雷霆之势,或许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下手。好,我信!”

    她仿佛很是动容,连眼角都泛起了红意,比方才形如槁木的状态生动不少。

    她立时柔声忏悔:

    “我与岳小姐无冤无仇,怎会猝然发难?不过是我那不争气的男人在外欠了款子,又不好意思张扬,只得掏空了自家家底地还,忍不住动了这番心思。我起初不应,他先是劝说后是威胁,到底我们还有孩子,我也只得妥协了去。”

    “岳姑娘也见得,他这人多次出言不逊,我都是很不允准的。那时的杂房里皆是我们的人,若他真要做些什么,您也难逃,我多多少少还是替您拦了些,如今我的孩子也能承您的恩,当真是一啄一饮,自有天定啊!”

    “虽说你出自国公府多的是人讨好,但我前些时日亲手打的络子却只是为着我们合得来而已。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国公是男子自然不解你我之情,可你是知晓的,我们女子立身这般难,一路上总有身不由己之事,总有裹挟无奈之时。”

    “我不求你的谅解,但求你能给我些许赎罪的机会,可以么?”

    言未尽时,已是泪眼婆娑,尽显凄婉情态。

    容暄摩挲着腰间木牌凹凸不平的雕刻纹路,深深思索。

    秦府那边她派人过去留了心眼,外人等闲进不去,更何谈绑走二房的小小少爷。

    她觉得秦氏所言不全为虚。毕竟从银朱的言词中,也知她精明强干,若不是被丈夫拖累倒真不至于干这档子事。

    只是……容暄不打算开口。

    岳银朱生就一副温柔面庞,可惜朱唇微启,吐露的话语却并不柔软:

    “秦大郎心思歪不假,但他着实是个如假包换的蠢货。单就一点——硬要我留下贴身的物件,余夫人,你要怎么说服我相信全是他的主意呢?”

    “换言之,择选地方、诱我入局、劝我背叛等一连串的点子,想必皆为余夫人一手操办,还当机立断要取我性命,这要我如何不心怀芥蒂呢?”

    余氏面上已留下斑斑泪痕,瞧着实在让人怜惜:“我是贫苦出身,家中爹娘幼妹也不过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