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的一位女老师也忙站起身，去掰陈阿娣另外一只抓车厢板的手。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陈阿娣两只手掰开了，柯昕荣忙挤到陈阿娣和车厢板之间。陈阿娣发疯般地蹦跳着双脚，两只脚上下猛跺着地板，“咚咚”的响声比车辆颠簸的声音还大。

    过了好长时间，陈阿娣慢慢冷静了下来，坐在地板上，柯昕荣边给她梳理凌乱的头发边耐心地说：“妹子，你还年轻的很呐，你还有妈妈，妈妈还在照顾着你的孩子，她们都在等着你，千万不敢有啥想法呀……”

    陈阿娣止住了哭声，两只失神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远方的天空，口中喃喃道：“阿强，你在哪里？囡囡，你饿了吗？妈妈，囡囡让你受累了。妈妈，女儿不孝……”她声音时高时低，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天空发问。

    车厢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车轮撞地的声音和“呼呼”的风声。

    风越刮越大了，随风而起的尘土在空中飞舞，给午后太阳蒙上了一层昏黄色。田野上巨大的树冠在风中剧烈地摇摆，旋风卷起的尘土和车轮荡起的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滚滚的尘团，跟在车后翻腾，车速稍微减慢一点，尘团便扑向车厢，瞬间把车厢里的人打扮成了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