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今朝花落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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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道:“你听着,赵无咎。你如何向上爬,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可是第一,你不该踩着我们家人的真心。第二,你不该为虎作伥。”

    “正月十二那日,有两个女孩儿不知经历多少艰难,侥幸从花鸟使的手里逃了出来,节下街上乱哄哄的,她们大可趁乱逃脱的,却偏偏遇见了你。你说我不懂贫寒孩子的苦难,那你总该感同身受的。可你没有,为了讨好郭粿,你将她们亲手送进那见不得人的深宫里,生生葬送她们的人生。赵无咎,我真想扒开你的腔子看一看,你究竟有没有心?”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开,林渊整个呆住了。正月十二,正是林澜被送进宫的日子。

    无论是不是妹妹,这个赵无咎都罪该万死。

    池野说得咬牙切齿,而赵无咎就像是粉饰的破屋,破绽之处越来越多,索性不管了,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他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个翩翩风                                                度的温润模样,似乎这是他精心打制的面具,随时就可拿出来罩在脸上的。

    “好兄弟,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决裂?你是太子一派,而我投靠郭粿,并非出于真心,亦能与你传递重要讯息。就譬如下月皇上生辰,众皇子们都在紧锣密鼓准备贺礼,我这厢得了信儿,岂不是让你们少走许多弯路?”

    “这就不劳赵兄费心了。”

    赵无咎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既执意如此,往下说吧。设下这鸿门宴,是预备将我怎么办?要杀还是剐?”

    林渊和池非夫妇都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池柳何时走出去了。

    赵无咎也愣住了,方才的镇定神情再次破碎。

    只见池柳款款走至赵无咎面前,微笑着说:“要杀要剐,这话可说得重了。我家自祖上起直到如今,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过来的本分人。赵大人的手段,我们不敢领教。只是,赵无咎,我池府门前这条路,是你亲手断了。”

    她朝外面喊了一声,小闲便进来回道:“二姑娘,赵公子所有订婚礼物并信笺都放在大门前了。”

    赵无咎慌了神,他跪下来,头直埋到池柳的鞋子上来,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阿柳,你也不能体谅我一分么?我实在是被郭粿逼迫不过,才认下这肮脏事体来,我只想敷衍他一程,并不是真心要悔婚的……”

    “阿柳,咱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的。”

    “阿柳,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就去与郭粿说清楚。”……

    说到后来,他几乎是匍匐在地。

    池柳向后退一步,挣扎不开,便弯下腰,想要将裙摆从他手里扯开,赵无咎紧紧攥着不肯放手,一面痛哭流涕,一面以头抢地。

    池柳摇摇头,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狠命一划拉,只听得嗤啦一声,裙摆的一块已经在赵无咎手里了。

    他似是不信池柳如此决绝,呆呆地捧着那块布,作不得声。

    池柳向外走去:“昨日花灼灼,今朝花欲落。无咎,吾与汝,纵至黄泉,勿相见也。”

    太傅与陶夫人亦至外间,不知说什么好。两人皆是一叹,要离去时,池非顿了一下,哽咽道:“往后,少造点孽罢。”

    赵无咎瘫坐在地上,槁木死灰一般。

    池野见炎夏在门边使眼色,先不理赵无咎,也出去了。

    林渊极力克制心头怒火,可走到门边时,仍是控制不住,呼啦一下转回身去,腾地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赵无咎毫无防备,冷不丁被人扼住咽喉,反应过来便拼命挣扎。他到底是男子,力气大,几乎要将林渊的手腕给掰断。

    可林渊就像是疯魔一般,手腕剧痛也不肯放手,两只纤细柔嫩的手如铁钳一般越收越紧。

    赵无咎情急之下,上手对她又捶又打。摸索到身下有一尖锐物体,如遇救星,拿起来就死命朝林渊脖颈处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