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提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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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夷听明白了宋父的意思,虽不知宋父为何说起这些,却还是应了下来:“儿子明白了。”

    可宋父却是吸一口气看向宋夷,又憋着气摇了摇头,叹了出来:“你啊……”

    宋夷到这份上,还是说出了心里所想:“衡儿与栀儿青梅竹马,虽说心绪或许还不成熟,但总没有坏心。”

    “我并非有意针对赫连寻,只是与他一起之后,栀儿便频频落难,”宋夷扼腕,“父亲……”

    宋父不禁合眸,叹道:“凡事若只看表面,便只能看清他人想给你看的东西。”

    “我无意偏袒赫连寻,但此番若没有北镇抚司经手,栀儿全然落入东厂,你以为那顾衡所打点的几餐食水便能救了她?”

    宋夷愣住,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对赫连寻心存戒备,那不知道信谁,就信你自己,”宋父正色沉声,久违地面露严父的神情,“挚友可变,夫妻可散,但只有你这个哥哥,是她一辈子都牵连的血亲。”

    “他日我与你母亲不在了,你们便是世上唯一能相依之人,”宋父问他,“如此简单的道理,你怎的还不能领会?”

    宋夷出神良久,愕然之余回想过去种种,恍然为自己在顾衡与宋云栀之间的权衡,开始内疚泛滥。

    车上沉默持续了许久,马车停靠宋府门前,宋夷先一步下了车,然后扶下了宋父。

    两人前后脚迈进宋府,同一时间,宋夷定神道:“父亲今日所言儿子都往心里去了,辛苦父亲费心了……”

    ……

    宋父面圣几日之后,邝楚终于提审了宋云栀。

    而在当日,邝楚还召来了顾衡与赫连寻。

    将二人召来之事,已然出乎他们意料,可进一步让他们意外的,是邝楚命人将宋云栀押入了殿内,而他们却被挡在了合上的殿门之外。

    大殿铜门紧闭,门外赫连寻与顾衡并肩立于殿前。

    两人似乎各自都不想搭理对方,但时间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顾衡却是先开了口。

    “赫连寻,”顾衡没多的神情,语气却能听出稍许不悦,“如今你便满意了?”

    赫连寻侧眸扫了顾衡一眼,又回看向殿门:“满意什么?”

    “你利用她,挑拨宋顾两家姻亲关系,又转头卸磨杀驴,”顾衡道,“以你的能耐,并不是护不住她。”

    赫连寻嗤笑一声:“怎么护?像你一样与阉人勾结吗?”

    话一出口,不但是顾衡,守在门口的李恤也是神色微凝。

    可没过多久,顾衡又道:“我知我此番有失周全,但我已提前向陛下和老师请了罪。”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我纵使行差踏错,却不能像赫连大人一般铁面无私。”

    “再者,阉人亦是人,”顾衡斜视赫连寻,“不过赫连大人这样的人,想来也不会体会到女子与阉人受人轻视的苦楚了。”

    赫连寻难得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自讨没趣。

    本想着借机压一压这顾衡和李恤的锐气,谁知这话被顾衡推了回来,他心中倒是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两人又一阵僵持,赫连寻冷哼一声:“就算顾大人这伶牙俐齿反了天,她宋云栀已嫁入我赫连府也是变不了的事实。”

    “顾大人有着好心不如多去关心一番你口中别的阉人与女子,”赫连寻似笑非笑地说,“家事自该家人了,不劳费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得李恤不禁捏了一把汗。

    本是等着一桩案子了结,圣怒终能平息了。这要是再起一次纷争,恐怕他也得跟着这两个一起倒霉。

    李恤端着笑上前,好声好气劝道:“二位大人都是陛下手心手背的肉,可莫要再因此事争执了才好。”

    “都是帮陛下做事的,咱们不和气,陛下也难能安心不是?”

    赫连寻扫了李恤一眼,没多给他眼色,一个白眼似是在说“谁跟你是咱们”。

    倒是顾衡,尚能镇定地回复道:“确实失礼,劳李                                                秉笔忧心了。”

    赫连寻轻嗤一声,虽心里仍有不悦,也还是收了声,静静等起殿内的结果。

    殿内。

    宋云栀在大殿之上跪了许久,本就消瘦了不少的皮肉之下,也耐不住膝盖传来的酸痛,开始跪得艰难起来。

    就在宋云栀几乎要跪不住之时,邝楚开了口:“宋云栀,这些日子下来,你可想清楚了?”

    宋云栀忍着痛跪正了:“民妇心思从未动摇。”

    “你最先声称顾衡利用,又在赫连寻审问之下袒露了对顾衡的偏袒,还有对朕的仰慕,”邝楚道,“言辞几番反复,何来的‘从未动摇’?”

    “确实是从未动摇,”宋云栀道,“只是顺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