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人。

    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沈先生会安慰她，鼓励她，夸赞她，顾靳言只会挖苦她，羞辱她，逼迫她，折磨她。

    沈先生温柔细心，包容，对她呵护有加，顾靳言却冷酷无情，尖刻，狠绝。

    连自已的骨肉都不肯照顾的人，怎么会是沈先生呢？

    压根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两人声音不一样，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是的，他不是沈先生。

    明婳昂起细长的脖颈，迎上顾靳言锋利坚硬的目光:“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还得活着出院，和你离婚呢。”

    重新活一次，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忍受他的出轨，嘲讽和羞辱。这次侥幸是癌症中期，下次呢？再忍下去，保不齐别的地方也会生癌，她想活着，不想死。

    顾靳言冷笑一声，“离婚的事你就别想了，安安心心地进去做手术吧。”

    明婳目光坚定，“出院后，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这婚我离定了。”

    顾靳言浓眉一挑，“打官司你能赢得过我？”

    “……沈先生能。”

    “哈。”顾靳言冷笑，“好啊，那我们法庭上见。”

    “一言为定。”

    明婳躺到手术推车上，被护士推进手术室里。

    霍青衍和他的恩师颜医生以及助理、麻醉师等人换好手术服，消完毒走过来。

    顾靳言朝颜医生微微颔首，气宇轩昂，斯文有礼说:“我太太的病就有劳你了，颜叔。”

    颜医生微微一笑，“靳言放心，你太太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会尽力。”

    “谢谢颜叔。”

    等人都走进去后，霍青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顾靳言几眼，笑说:“既然这么担心明小姐，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非得出言伤她？”

    顾靳言眉眼淡漠扫他一眼，“这是我们夫妻的事，跟你无关。”

    “我刚才可是亲耳听到明小姐说，出院后就跟你打离婚官司。别忘了，等她离婚后，我会第一个追求她。”

    顾靳言压低了眉，声音阴冷，“如果你敢，今天的手术会是你最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