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靳言抱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衫，明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弧度，壁垒分明。

    他身上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渐渐沁入她的鼻息。

    以前，被他这样紧密地抱在怀里，她的心脏会扑扑乱跳，会心如鹿撞，心花怒放，可现在，她心如止水，坐怀不乱，心里甚至有了一种深深的厌烦感。

    原来不爱一个人了，是这种感觉，心如枯木。

    是的，她已经不爱他了。

    整整五年，他亲手把她对他的爱，一点点磨蚀干净了。

    “顾靳言，你放开我。”明婳有些恼怒地轻声呵道。

    “再让我抱一会儿。”顾靳言低声请求，姿态放得极低。

    明婳愣了一下，他最近真的一反常态，对她仿佛又像以前相爱时那样，甚至比那时更低姿态。

    一愣神的功夫，明婳忽然发觉后背抵着的那块躯体变得滚烫。。

    多么可笑啊。

    以前他那么厌恶她的身体，碰都不想碰她一下，现在居然再次对她这样。

    可她只觉得恶心。

    因为怀里抱着月月，明婳不敢大力挣扎，只是胳膊轻轻动了动，想摆脱顾靳言的怀抱，嘴里低声道:“顾靳言，你有毛病吧，快放开我。”

    顾靳言吃定了她因为月月不敢大幅度动作，得寸进尺，俯身，下巴担在她的肩膀上，“是啊，我早就有毛病了。五年前就有了，你才知道吗？”

    旧事重提，明婳心里堵堵的，说出来什么感觉，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痛了，就是难过得很。

    “菊嫂，菊嫂。”她低声唤奶妈过来。

    菊嫂听到喊声小跑着过来，一进门，正好看到顾靳言抱着明婳，两人亲热着呢。

    她“哎哟”一声，抬手捂住眼睛，慌忙又退了出去。

    明婳听到她的脚步声又远去了，不由得提高嗓门:“菊嫂，你过来，把月月抱出去好吗？”

    菊嫂只好又走进来。

    明婳伸手把月月交给她，“你带孩子去别的房间玩一会儿。”

    菊嫂偷偷瞄一眼顾靳言，见他没拒绝，这才伸手从明婳手里接过孩子，抱着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远，明婳猛一转身，手一抬，“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到了顾靳言的脸上。

    他明明可以躲开，却没躲，硬生生承受住。

    明婳力道不小，登时把他的脸打红了一片。

    顾靳言也不恼，手臂依旧箍在她腰上，唇角轻轻勾了勾，低垂眉眼看着她，淡淡地问:“开心了吗？要是打我你开心，就再打几巴掌吧。”

    明婳揉着掌心，这一巴掌有没有打没打疼顾靳言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的手掌挺疼的。

    打完，也没觉得有多开心。

    她压下情绪问:“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

    “抱到地老天荒。”

    明婳忍不住嗤笑。

    以前相爱时，他说的每一句情话，她都会在心里反复回味，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直至刻在心里，刻在骨头上，直至牢记一辈子。

    那时，他对她说，会爱她一生一世，她是信的。

    可现在，什么“抱到地老天荒”啊，地老天荒个鬼啊，谁稀罕。

    许是听出了明婳嗤笑下面的心理，顾靳言唇角微扯，淡淡苦笑，“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肯信了是吧？”

    明婳挺直脊背，“我觉得，相比你对我做的，我对你做的，要温和许多。”

    “是，是已经足够温和。”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手指轻轻捻了捻，那上面有她皮肤的温度。

    明婳眼神带一丝嫌弃地掸了掸衣袖和肩头，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

    顾靳言感觉被侮辱到了，眸子一黯，可他很快又笑了，唇角上挂着几分玩世不恭，“不用嫌我脏，我不脏的。衣服一天一换，每天早晚洗两遍澡。”

    明婳表情冷淡一言不发，转身去楼上浴室洗澡。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走进客卧，就见顾靳言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在墙边的沙发上坐着，正在翻看一本杂志。

    不过，他手里拿的杂志比平常看到的要大很多。

    听见她出来，顾靳言抬头望过去，温声说:“小婳，你过来。”

    明婳迟疑了一下，擦着头发走过去。

    还未等她停住脚步，他握着她的手腕，一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明婳这才发觉，他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杂志，是婚庆公司给的策划书。

    策划书做得精致唯美，他已经挑好了几款，一页页翻给明婳看，“这几款是你喜欢的风格，你选一个。”

    明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顾靳言，你年纪轻轻的，记性怎么变得这么差了？在公司时，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