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浪开始钻研系统流小说。

    用科学的眼光去看世界,总会有局限，而当凡事都想想灵异，世界瞬间变样。

    比如说他以前就以为贺鸣那是单纯的运气好,欧皇命格发威谁也挡不住,现在知道了背后有东西……不,假如这个大概率包装成系统的东西可以拿掉且没后遗症的话,那其实还是欧皇命格啊。

    这一天风和日丽。

    聂浪坐在落地窗旁，靠近阳光的地方,黑猫们趴在太阳照射的范围内，懒洋洋地、时不时晃一晃尾巴，惬意的样子。打扫完厨房的田素蹲下来摸猫的背部，被那热烘烘的温度烫了一下,刚收回手,就听聂浪问：“田素,法宝会对主人不利吗？”

    “？”

    田素想了想,“应该也有会的吧,这个有很多种情况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懂的也不多，聂先生还是等大王回来直接问问吧。”

    “……嗯。”

    昨天晚上，聂浪就问过江清这个问题。

    他主要是想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对贺鸣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包括主观上的灵魂寄宿类和客观上的怀璧其罪引来祸患。

    “以贺鸣的情况看,那块‘法宝’和他的结合已经很深入，我需要他配合仔细看看才知道。”面貌昳丽的少年淡淡道，“官方已经在调查了,贺鸣那样的情况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但要完全保密也不太可能,你决定要不要自己去告诉他吧。”

    这里的官方,指的是国家机构和天师协会这块，上次的山海经事件规模太大，白雾淹没了一个镇，这样的情况官方当然是坐不住的，在各岗位文职人员还在做人民群众的思想工作，用尽各种手段善后的时候，天师等等灵异方面人员已投入了挖掘源头的过程。

    世间不平事数都数不清，这种再怎么努力也避免不了，但如果都演变成顺平镇那种情况……想想都要炸。

    天师协会会长天算子老前辈亲自出马，卜算了一卦，又有汇总上来的消息补充，赖和光通风报信之下，江清的消息和内部天师的几乎是同步的，聂浪自然也跟着蹭到了，还暗搓搓加入了某个天师群，方便关注动态。

    天师们这时候正忙着消除各种灵异事件。

    可惜来源不分明，除了自家人找出来的是真的，其他途径搜集到的一大半都不靠谱，充满了各种意外和脑补，德高望重有名有姓有资历的天师自然优先去解决已经确定的，而暂未确定的……就需要小辈们先去探探。

    聂浪加的天师群就是这些辈分小的天师建的。

    他在群里窥屏了好一会儿，两眼发直，脑袋里一下子想着老妈到底哪天回来，一下子想着爱琴湾那边的房子已经给钟点工下过单，一下子想着家里的猫是不是有点多……突然看见有人在聊灵车，精神一振。

    [匿名a]:我找到了个真的灵异事件！灵车，多么经典的灵异元素啊！

    [龙虎山-孟林]：兄弟，你匿名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啊，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搞错了又没人会打你，是吧？

    [散人-姜晖]：……

    [匿名b]：这位孟师兄，上次我亲眼看到你跑空了以后打人，你这样伪装和善，我好害怕。

    [龙虎山-孟林]：这能怪我吗？猪生病了哼哼都能听成鬼叫，还根据当地传说给我现编了个狐仙复仇的剧本，我能不气？你知道那地方多难走吗，高铁转大巴转三轮转人力，我这样一个钢铁大汉愣是走吐了你知道吗？！

    [龙虎山-孟林]：那种千辛万苦一场空的心情你们体会一下？！回来下了雨更难走了，我一路憋着这口气，那个提供消息的人不该负责？！

    [匿名b]：辛苦了。

    [匿名c]：辛苦了+1

    [匿名a]:孟哥！灵车在城里啊，是公交！

    [匿名a]:所以就算错了也没多大事吧？我在本地灵异论坛上找到的，有好几个人遇上了，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我做过先期准备了，那几个受害者确有其人，身上阳气虚浮，而且坐完车第二天上班上学都迟到，总不可能他们集体不要全勤就为了骗我吧？

    [匿名a]:那他们也不认识我啊。

    [龙虎山-孟林]：私聊。

    [匿名a]:别，我怂。我就在这说。

    [龙虎山-孟林]：……

    根据匿名者a的总结，地点为锦华市11路公交车，时间为根据ai271%@$(!@&)!*@!)*测算出的某个点——这段充满专业用语的词太深奥聂浪没看懂，而且不是那种“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不认识”的不懂，他是连字都没认出来。

    像是在读四书五经。

    天师们的输入法肯定都被培养出来了吧。

    学渣聂浪老老实实等着抄答案。

    电话响了。

    田素惊奇地看着聂浪的脸庞迅速充满了春风，迫不及待地将电话接起：“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