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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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君不识月》 

    天色渐明,檐外秋雨沥沥。

    凌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那么躺在地砖上睡着了。

    乍闻一阵马蹄声渐近,凌月费力地撑开眼皮。

    云飞翼正凑在窗棂旁,眸光往外,待看清檐外那人,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忙关上窗,大步走到凌月身前,便要将她扶起身。

    许是昨夜失血过多,他自己又刺伤了胸口,云飞翼的体力尚未恢复,他一下没能将凌月拉起身,倒是随着凌月下坠的力道,两人都摔在了地上。他似乎有些气急,动作也明显慌乱。

    屋外的马蹄声停了,有人跃下马来,步履轻盈,凌月能听见那脚步声在宅子大门前顿住。

    云飞翼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出了厅堂,也不再管凌月,绕道宅子的后门,没了踪迹。

    凌月尝试着想要站起身,踉跄了几步,又摔了下去,撞上厅堂中间摆放着的紫檀木方桌,额角重重磕在桌子腿,疼得她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厅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凌月撑起上半身,看清了来人。

    云飞翼怎的又回来了?

    “你感觉怎样?”来人快步进屋,俯身将凌月扶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凌月的眸光落在那人脸上,雨水顺着他面颊滑落,眼睫上沾了细微的雨珠。

    这人像云飞翼,却不是云飞翼。

    凌月在木椅上坐稳,视线不离来人,“你是云飞翎?”

    她想起云飞翼提及过的家中小妹。

    云飞翎面上飞过一丝讶异,又倏尔恢复冷色,“云飞翼告诉你的?”

    “不是。他只是同我说,家中有个小妹叫‘翎儿’。”凌月倏地松了一口气,此人不是云飞翼。

    “你……闭嘴。”云飞翎微微蹙了眉。又转身出了厅堂,“你在这里等着。”

    凌月一时怔然,却也不及多问,在木椅上歪身歇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檐外响起马车咕噜的声响。

    云飞翎推门进屋,俯身握住凌月肩膀,“走,回凌州大营。”

    凌月顺着他的手劲站起身来,心下疑惑,这云飞翎怎的对自己的处境如此了解。

    云飞翎察觉到凌月的视线,一边搀扶她往外走,言简意赅:“我识得灵慧师太。”

    凌月闻言回过味来,云飞翎便是灵慧师太那位略懂蛊毒的友人,难怪云飞翼掳走她时以及后来相处的日子都用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二人上了马车,云飞翎为凌月把了脉,便让车夫缓缓前行。

    “云飞翼是我兄长,我们是双生子。”云飞翎的视线落在坐在对面的凌月身上,神色染了几份愧疚。

    “我兄长他,离家十数年,我……代他向你道歉。”

    凌月怔怔望着他,“你救了我。”

    云飞翼抬眼看她,似是有些诧异,却没再开口。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五日后,二人到了凌州城门。

    果真如凌月当初猜测的那般,城门守卫手拿画像,搜查严格,入城的人马却是稀疏。走近了,云飞翎开口探询,“军爷,凌州城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城门守卫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云飞翎,“黔朝军数日前偷袭了凌州大营。”又将视线落在凌月身上,对着画像比对一番,他一挥手,“进。”

    云飞翎扶着凌月上了马车,面染疑云,“这才不过十日……”

    -

    马车在凌州大营门口停住,便闻营内有呻吟传来,打眼朝里一望,顾柠正领着几名守将清理营地。

    凌州大营被火燎过,营地余留灰烬残骸,空气中尚存浅淡的烟味。

    营帐毁了一片,有伤员在营帐外躺着,身下铺了一块草席,阿兰在一旁忙着换药。

    顾柠招呼着身后守将,不经意的一抬眼,瞧见了往营帐里走来的凌月同云飞翎。

    凌月走上前,“军营怎会变成这样?”

    一贯言笑于色的顾柠却是垂了头,声线哽咽,“前日,黔朝傀儡军偷袭军营。”顾柠抬手抹了眼角,“将军带人追击,我……我过于冒进,被一个傀儡掀下马匹,险些丧命,将军削断了那傀儡的脖子,却被身后的两个傀儡拽下山崖。”

    他抬眼看来,眼皮泛红,“我们寻了许久,也不见踪迹。将军曾说军营里不可一日无将,我只能固守军营,派人前去搜寻。”

    凌州大营被偷袭那晚,老军医被伤及一侧肩旁,不能为军营里的伤员救治。便只余阿兰同其余几名助手、学徒忙活。好在云飞翎前来相助,比起云飞翼的蛊毒,云飞翎却是善医理,正好缓了当下之急。

    凌月在凌州大营修养了一日,却是再也待不住了。第二日天将微明,她同阿兰打了招呼,就跟随前去搜寻江凌安的几名守卫一起去了江凌安坠崖的地方。

    凌月凑到崖边探寻,百丈悬崖,雾气缭绕,一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