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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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弯起唇角,“那咱们就在家等着赵大哥。”她看向魏承晏,又道:“你先回家将病蚕挑出来,我帮银珠姐把这里挑好就回去。”

    魏承晏还未来得及答应,银珠抢先道:“不用,我这不多,用不了太久,你们养的多,先紧着你们自个的,我这边挑好就过去帮你们。”

    银珠这么一说,谢蓝衣也不再客气,和魏承晏回了自己家,点了几盏油灯放在架子上,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和棚顶的惊雷暴雨,挑捡竹匾里的病蚕。

    还没弄到一半,银珠就来帮忙了,三个人开始一起捡,速度快了许多。

    等捡完后,谢蓝衣发觉脚底下湿哒哒的,拿起油灯一照,才知地面上竟有一层积水,是从外面一点点渗进来的。

    赵堂今夜是回不来了,无奈之下,谢蓝衣只好将厨房灶台下的草木灰铲来撒到地上,后又铺了层稻草碎。

    忙完后,谢蓝衣让银珠回自己家休息,银珠则是搬了个杌子坐在自家棚子里,死守着蚕。

    谢蓝衣这边更是无心安眠,因为他们摘的桑叶已经快要吃完,再不摘些新的,这些蚕宝宝就要饿肚子了。

    见势,魏承晏利落地拿起斗笠戴在头上,“你在家看着,我去摘。”

    谢蓝衣不放心,跟了上去,“我们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如今深更半夜,又下着雨,路上必然不好走。

    魏承晏犹豫片会儿,最后倒也没说什么。

    他提着背篓放到板车上,将板车向外推,结果刚推出东屋,板车就陷进了泥地里,他脚步向后退半步,身子前倾,铆着劲向前推,五指握着木把被雨水打湿,青筋随即凸起。

    谢蓝衣跑过来抓着车帮,面对着魏承晏,咬牙向后拉。

    几番尝试,板车越陷越深。

    “不行。”谢蓝衣松了手,喘着气道,“别用板车了,我们拿着背篓去。”

    家里只有一个背篓,谢蓝衣找来了柜子下压着的旧布单,这原本是许氏铺床用的,后来魏承晏买了新的,这些就被搁置了。

    谢蓝衣留着原本是想当擦桌布用的,如今拿来放桑叶,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魏承晏背着背篓,谢蓝衣将旧布单放进背篓里,两人朝外走。

    家里没有蓑衣,仅靠着斗笠,也就只能保证头不会被淋湿。

    院子里路面不平,又都是土路,每走一步,脚都要陷进泥里大半,还没走出院门,脚上布鞋的原来颜色就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样下去,他们想走到地里都是艰难的。

    权衡过后,谢蓝衣带着魏承晏去了门前大路上,路两边的桑树都是公家种的,每逢下霜后,桑叶就会被村民争抢着采摘当药材卖,如今采些来喂蚕,应该也是可以的。

    她之前并未采过路边的桑叶,是因白日大路过往人多,那桑叶上覆着厚厚一层黄土,要洗很多遍才能洗干净,采来喂蚕属实麻烦。

    如今下了雨,倒是把这些桑叶给冲洗干净了。

    到了大路边,谢蓝衣掏出背篓里已经湿透的旧布单,四下漆黑,与魏承晏在空中摸索半晌,才摸准布单的四个角,两人一手抓着一个角,试图展开。

    谢蓝衣向后退步,突然脚下一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

    “啊——!”

    “扑通”一声,泥水四溅,谢蓝衣整个人直接坐在了泥洼里,手中的布单也松开了。都是泥地,这一摔,疼倒不算疼,就是很不舒服,麻衣被泥水浸透,贴着肌肤,豆子般的雨水直朝她身上砸,难受狼狈到了极点。

    “谢                                                蓝衣!”魏承晏惊得大喊一声,丢下布单跑来,伸手去摸谢蓝衣,欲将她搀起身,“你怎么样?”

    谢蓝衣推开魏承晏的手,艰难道:“你、你别摸我脸啊!”

    “噢噢噢,抱歉。”顺着谢蓝衣的脸,魏承晏摸到了她的胳膊,两手一抓,将她一把从泥洼里拉起。

    谢蓝衣站起身,泥水顺着身子直往下流,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这副样子有多惨烈。

    “没受伤吧?”魏承晏声音关切低柔。

    谢蓝衣拧了拧衫子,发觉无用,便放任不管了,暗叹一声后道:“没事,我们赶紧摘桑叶,早些回去。”接着又提醒道:“这里泥洼挺多的,你也小心点。”

    “嗯,你用这个背篓,摘满直接倒布单上。”魏承晏将背上的背篓取下,递给谢蓝衣,而后去摸丢在地上的布单,在地上展开。

    两人紧着一棵桑树摘桑叶,左右手齐上阵,动作娴熟麻利。

    谢蓝衣也不知他们摘了多久,直到整张布单垒成一座小山,她嗓音透着疲倦道:“应该差不多了,今晚先这样,不够明日再来摘。”

    魏承晏应了声好,过去将布单四个角对折系好,扛在肩上,谢蓝衣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却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