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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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我的小疯子后悔了》
傅晚司很少感冒,从小到大也没发过几次烧。
这回的高烧没来由的来势汹汹,下午的38.9℃看着唬人,他没往心里去,吃了一粒布洛芬就昏沉沉地走到卧室里躺下了。
不知道是烧晕了还是真困,这一觉睡得很沉,什么梦都没做。
后半夜傅晚司渴醒了,手在旁边摸了摸,什么都没摸着。
平时会倒一杯水,今天忘了。
他爬起来坐了会儿,才顶着灌铅的脑袋去客厅倒水喝。
没量体温,也不知道是烧到哪儿了,走两步路脚底下像踩了棉花,整个人一弹一弹的,眼前的东西有一件算一件全在晃荡。
非常有童趣。
他连喝了两杯水,自己给自己想笑了,身体病了脑子也连带着一起抽。
还是冷,傅晚司找了件稍微厚点的外套披在了睡衣外面,坐到窗户边的懒人沙发里抽烟。
睡着了不知道,醒过来头就开始疼,左半边埋雷了似的,一会儿炸一个。
药还是前几年傅婉初怕他哪天病死在家都没个人收尸,特意买了一药箱的药。
可能真的过期了。
屋里太黑,傅晚司把窗帘拉开了点儿。
外面也没多亮堂,家家户户都关着灯,偶尔亮着一盏,幽幽的光晕反衬得周围更冷清。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还喘着气,猫在这间小房子里往外看,孤独又迷茫地寻找着同类。
身上不舒服,心里也烦闷。
傅晚司在烟雾里微微眯着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起白天左池打的电话。
小孩兴冲冲找他出去玩儿,他一个年长了12岁的大人,当时的态度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就算不提他因为老妈的小情人迁怒左池的事,单是之前答应过又反悔,就不应该。
他咬了咬烟蒂。
意识到不对和能主动出面说出我错了是两回事,道歉在他这比烧到39℃还难,死要面子这一关他过不去。
大概就这么着了。
人跟人的关系比起努力,他更倾向于放任自然,能待在一块儿的拿枪崩都崩不开,没缘分的再努力都是狗屁。
傅晚司在懒人沙发里又睡着了,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了手机铃声。
手机扔在卧室呢,他头晕的厉害,不想过去接。
哪个二百五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欠骂么。
他可能也快二百五了,傅晚司在手机响得快熄火的时候站起来走了过去,卡着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接了,连来电显示都没看。
“谁?”他靠床头问,声线压着。
对面安静了两秒,语气有点严肃地喊了声“叔叔”。
左池……
傅晚司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道歉吧,你大他一轮呢,好意思欺负小孩儿?
另一个声音是傅晚司自己的,让它滚。
他很平淡地问:“打电话干什么?”
左池没头没尾地问:“刚刚没睡觉?”
“要不要给你个话筒。”傅晚司张嘴就是刺。
左池听懂了,很轻地笑了声:“不是采访你。”
不等傅晚司回应,他又说:“叔叔,你给我道歉吧。”
“去睡觉吧,”傅晚司坐到床上,手在烟盒上磕了磕,“做个好点的梦,梦里什么都有。”
“……”
左池“扑哧”笑了出来,笑得哈哈哈的,边笑边颤着声儿说:“叔叔,不道歉也行,你得赔我点什么。”
“脸呢?”傅晚司说。
“不要啦~”左池好像把手机拿近了点儿,细数傅晚司的罪证,“我们说好了你等着我给你报酬,你反悔还在电话里冷着我,我不能生气吗,你得道歉吧?”
傅晚司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他说出口的都不好听。
不想承认,让左池这么笑了一通,刚刚一个人心里生出的烦闷和孤独消散了很多。
其实有点被取悦的感觉。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话难听,但是电话一直没挂。
左池不依不饶地喊他:“叔叔~你哄哄我呗。”
傅晚司让他滚回去睡觉,拿了根烟点着了含在嘴里,说:“熬夜影响儿童脑部发育。”
“哈哈哈哈哈哈……”左池又开始笑,这回笑得小小声的,嘴唇贴在手机上,好像在傅晚司耳边小声说话。
很好听。
傅晚司不理他,左池就在电话那头嘀嘀咕咕地说他有多伤心有多难过,他都吃不下饭了,他好叔叔都不管,天地可鉴,他真可怜,他没人要。
像只小声汪汪汪汪汪汪个没完的陨石边牧,边汪边拿贼溜溜的眼神偷瞄主人的神色。
傅晚司一直绷着的表情有点儿绷不住了,勾着嘴角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