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疼不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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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清烟乖顺一笑:“女儿既是母亲的女儿,亦是父亲的女儿。”

    此话取悦了杜柏谦,他开怀笑了起来。

    “好好好,这才是我杜柏谦的骨血。”

    大笑之后,他似是想起别的事,又认真审视起杜清烟来。

    杜清烟有些惊慌地问:“父亲为何如此这般瞧着女儿?”

    杜柏谦手指轻磕桌面,一下又一下,缓声道:“烟儿,你与为父说实话,六殿下的手可还有治愈的可能?”

    杜清烟装作不敢看他,垂眸道:“女儿为殿下探过脉了,殿下的手能治。”

    杜柏谦眯了眯眼,声音不觉高了几分:“当真?”

    杜清烟点头:“女儿不敢欺瞒父亲,女儿随外祖父学过针灸之术,这两日为殿下施过针,殿下的右臂已恢复些许,不出一年半载便可痊愈。”

    她与凤燕回说的是最多两月,与杜柏谦便是另一番说辞。

    杜柏谦略作思忖后,脸上尽是儒雅仁慈的笑意:“便是齐回春也不敢保证可让六殿下的手臂痊愈,吾儿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杜清烟谦逊道:“女儿只随外祖父学了些皮毛而已。”

    让杜柏谦知晓凤燕回有痊愈的可能,他会在太子与凤燕回之间权衡一番,太子已笼络不少大臣,杜柏谦虽为百官之首,却是文官,手中无兵权,于太子而言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凤燕回于杜柏谦而言更好掌控些,而且杜柏谦伴君身侧二十载,他比任何人更懂得揣测帝王心。

    陛下虽立太子,却也重用三皇子璃王,璃王乃淑妃之子,母族是世家大族崔氏,璃王乃武安侯崔珏的外甥,武安侯手握十万大军,太子与璃王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相府向来持中立之态,不参与党争,但眼下太子与璃王之争越发激烈,一朝天子一朝臣,相府再难独善其身。

    杜柏谦夸赞道:“你比若儿聪慧懂事,六殿下并非池中物,中宫正统,贵不可言,且待来日一飞冲天,届时相府荣耀皆系于你身,你可要牢牢抓紧六殿下的心,回头为父拨两个机灵的丫头到你身边服侍,若有紧急要事可先传信与为父。”

    这是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了。

    杜清烟微笑点头应下。

    此次回门目的已达成,杜清烟便与她这位名义上的好父亲闲话几句,瞧着倒是真有几分父慈女孝的温馨。

    屋外小厮来报说太子妃来了,杜清烟欢喜不已,杜柏谦微笑摆手,“为父知你与若儿姐妹情深,你也开解开解她,去罢。”

    杜清烟离开后,自暗门后走出一身形消瘦的独眼男子,正是相府的胡衙生。

    杜相平静道:“我这女儿先生觉得如何?”

    胡衙生望着杜清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大姑娘较之先前判若两人,想来先前在府中为不引起注意是故意藏拙,可见其心性坚韧,年方不过二八竟有此心机谋算,假以时日定有所为,只不过……”

    只听他话锋一转,有些担忧道:“大姑娘不在相爷身边长大,以她的聪慧,                                                将来若想掌控怕是不易,相爷还得早做打算。”

    杜相轻笑,不以为意道:“她身后无人,唯有我这个父亲可倚仗,日后她若是不听话,教训一番便是,先生不必多虑。”

    胡衙生完好的那只眼中划过忧色,可见杜相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便不再多言,眼下最令他担忧的是杜相的身子。

    “相爷,方才大姑娘所言若是不假,府中包藏祸心之人还是尽快揪出为好。”

    提到此事杜相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他心中已有猜测。

    近身伺候他的人也就那几人,而有机会悄无声息给他下药的更是不多,负责他膳食的人最可疑。

    “此事便有劳先生去查了。”

    胡衙生与杜相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觉得该从厨房开始查起。

    待胡衙生领命离去后,婢女惊慌进屋收拾茶杯碎片,见家主神色不虞,大气也不敢出。

    而此时相府的水榭之中,杜清若亲昵地挽着杜清烟倚在栏杆处往水里撒鱼食。

    “姐姐,明日我与林姑姑一同去六皇子府看你。”杜清若望着池中的红鲤鱼幽幽叹气:“如今你我便如同池中鲤鱼,困在一方天地中。”

    杜清烟的鞋面方才被杜相打翻的茶水浸湿,秋日寒凉,此时脚有些难受,她不着痕迹收了收脚。

    见杜清若愁容满面,她轻声安抚道:“阿若安心在东宫做个吉祥物便好,待此间事了,带你去江南,届时天高地阔,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听到这话,杜清若眼睛一亮,复又不满地撇嘴:“我才不要只当个没用的吉祥物,我想帮姐姐。”

    杜清烟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阿若是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