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疼不疼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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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吓得不轻,杜柏谦恢复几分理智,揉了揉眉心,疲态尽显。www.hanmengshu.com
“为父并非冲你发火,只不过是你所言过于匪夷所思,为父也是慌了神,你是知晓的,为父膝下除了你与若儿便只有耀宗一个儿子,耀宗又是个不成器的,若是为父……相府后继无人,你与若儿将来便也没了依仗。”
杜柏谦眼中腾起希望之色,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为父知晓你定是随你外祖父学了些本事,你既能瞧出为父被人下了药,那定然是知晓该如何解的。”
其实他这些年并非没有怀疑过自身出了问题,除了随年岁渐长在房事上越发力不从心外,他后院的妻妾唯有方氏诞下一子后其余妾室无一人生下一儿半女。
他仔细回想,似乎除了已故的原配云锦绣为他生下女儿外,便只有方氏为他生了一儿一女,这些年他后院添的妾不多,却也是抬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她们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私底下他请过大夫,但大夫也未能瞧出个所以然来,如今竟听到这样的噩耗,且是从他的亲生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杜清烟犹疑道:“许是我学艺不精,父亲不妨请齐回春齐太医瞧瞧,兴许……”
经她提醒,杜柏谦恍然大悟,随即唤了贴身随从进来,低声与随从耳语交代了几句,随从听完吩咐急匆匆而去。
杜清烟暗自弯了嘴角,她深知杜柏谦生性谨慎多疑,不会轻易信她的一面之词,齐回春乃太医院院首又深得陛下信任,他的话杜柏谦肯定会信。
事实上,杜柏谦确实被下了绝子药,此事不光她一人知晓。
杜清烟见杜柏谦隐约有些焦灼不安,便安慰了几句,话里话外暗示他若是真如她所料那般被人下了绝子药,后续调理得当,并非无痊愈的可能。
杜柏谦闻言打量她许久,道:“想来你先前早已瞧出端倪,为何今日才与为父挑破?”
此事并不高明,杜柏谦老谋深算,冷静一想便能想到她今日忽然提醒并非偶然。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儿,先前她回到相府一年多,人前总一副唯诺胆怯的样子,不争不抢,存在感极低。
出嫁之后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让他如何不起疑。
杜清烟料到杜柏谦会有此一问,镇静自若道:“父亲当是知晓方氏的为人,她对母亲怨恨已久,即便母亲不在了,她的恨意从未消减半分,女儿回到相府在她手底下活着已是步步艰难,只得小心翼翼藏拙,如今我嫁了殿下,殿下便是女儿的底气,身为父亲的女儿,又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害而无动于衷。”
她的一番话听起来情真意切,杜柏谦不由得有些动容,面上愧色更浓。
“为父竟不知你回府后处境那般艰难,你不与为父亲近,我以为你心中是怨恨的,这些年是为父对不住你,日后定会补偿你的。”
杜清烟沉默片刻,再看向杜柏谦时双目通红,眼眶含泪,哽咽道:“女儿的确怨过的,怨父亲的狠心,多年对女儿不闻不问,也怨父亲辜负了母亲,若非父亲在母亲怀着女儿之时将同样有身孕的方氏接入府中,母亲便不会抑郁成疾,便不会早早撒手……”
话到此处,她已然落下泪来,抹了泪又平复了些许,她才继续道:“可如今父亲是女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便是女儿心中对父亲有怨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
‘死去’二字一出,杜柏谦再度变了脸色。
“你是说对为父下药之人其实是想要了为父的命?”
杜清烟摇了摇头:“女儿不知幕后之人的真是目的究竟是为何,只知父亲身子亏空已久,要害父亲之人必定是很早之前便对父亲下手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父亲这些年一直服的并非是药,而是慢性毒,时日已久早已侵入五脏六腑……”
“什么?”
杜柏谦震惊拍案而起,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靠手掌撑着桌面才勉强站稳。
想他聪明一世,自诩谨慎小心,却在他最重视的子嗣一事上被人如此算计。
当初若不是因子嗣之事他也不会在发妻即将临盆之时将有孕的方氏接回府中,伤了发妻的心,为夫妻离心埋下祸根,以致后来发妻葬身火海与他阴阳两隔。
望着眼前这个与亡妻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的女儿,杜柏谦不由得想起洞房花烛夜他对发妻许下的誓言。
他许下此生定不相负的誓言,甚至发了毒誓,若违此誓,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眼下种种好似誓言应验。
杜清烟出言安抚道:“父亲莫要动气,一切待齐院首到来方有定论,且齐院首有妙手回春之能,父亲不必过于忧心。”
杜柏谦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杜清烟的一席话让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再看向杜清烟时眼神里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欣慰。
“烟儿如你母亲一般聪慧机敏,有女如此,为父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