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另一个世界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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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它对视了片刻,它突然扭头轻盈地蹿上墙头,转眼跑得不见踪影。
我呆愣地站起身,看向它离开的方向,还未想清楚个所以然,就听到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有人推门进来,是那位年纪较大的婆婆。
她很热情,她让我叫她赵婆婆就好,除了她和那个脾气好的青年人,还有一位年龄稍小的姑娘,大大咧咧又不失细心。
赵婆婆一进门就故作微愠道:“你这孩子,大雪天的穿那么薄怎么还跑出来了,快回屋啊,婆婆给你带了粥,还热着呢,赶快喝上暖暖身子。”
我微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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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这只纯白的小猫时常跑来,还很机灵地专挑照顾我的人不在的时候,我问它为什么躲着他们,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它依旧不说话。
我突然懂了我最开始一句话不说的时候他们的感受了,些许无奈,但还是会继续说。
冬日里大部分花都早已谢了,至于饭菜,每次我吃完,他们都会再收走,点心倒是有,可能因为不甜,我给它它也不吃。
所以我不知道该送它点什么了,好在它好像也并不想向我讨要什么,只会静静地趴在我腿上,让我用手感受细腻的毛绒绒的触感。
我经常跟它说话,诸如赵婆婆怕我饿到,饭每次都盛得满满当当,我却总是吃不下;李姑娘偶尔会觉得我太闷,随后又归结为养病的日子太无聊,然后开始琢磨给我偷带些有意思的书,我床底已经囤了好几本,都是她带来的。
和钟哥相处时我反而更活络些,按常理我该叫他师哥,不过他也不在意我不顾礼数地喊钟哥,最多只会摇头笑笑。
在我说这些时,它会抬头望着我,有时会缓慢地冲着我眨眼。我想它应当是可以听懂的,或许只是修为不够还不能开口说话吧。
我看着它纯白干净到没有一丝杂毛的模样,又看看自己的白发,觉得它可能是把我当作一个比较奇怪的同类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我们已经熟络到在它来之前,我提前站到墙边,下一秒它就会跳到我的肩头。
有次它叼来一小块点心,我掰了一点放嘴里尝,冲它摇摇头说我不能吃太甜的。它好像有点生气,恶狠狠地从我手里夺走,跑到一旁自己吃了。
从那之后它学聪明了,只给我带味道淡的清香的糕点。
院子里的花又长了起来,我会送它一朵开得最好看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师父说我下月就能去学堂读书了,只是药还不能断。
我想着明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那个特别的朋友,但是它却没有来。
我有些心不在焉,李姑娘问我有什么心事吗,是不是不愿意去学堂,她说她曾经也很讨厌,但是当交到好友后就觉得也没什么了。
我想说我找不到我的朋友了,但表面上还是点点头。
足足大半月,我都没有再见到它。
直到去学堂的前一天傍晚,钟哥叮嘱完要注意的事情后关门离开,我不知为何在院子里站了很久。
一阵晚风吹来,我似有所感地转过身,却见一个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悄无声息地站在院子里。兴许是怕人发现,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却丝毫并不减活泼灵动。
我们谁也没有开口,我看着她好看的杏眼,明明也是黑色的瞳孔,却突然福至心灵地问:“你是那只蓝眼睛的猫吗?”
她咧嘴笑了,似乎很满意,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露了出来,手上提着一屉糕点。
“我叫花一夕,明日我们一起去学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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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我和她就这样同行了。
清晨她来门口等我,傍晚我送她回她的住处。
不用去学堂的日子,她就到我的屋子里找我,问过夫子布置下的功课后,她总是抱怨难得要死,她讨厌读书,喜欢习武。
我说你起码要把字先认全。
她撇撇嘴,问我想不想练剑,我接过她递来的树枝,遵从内心朝她摇摇头。
“切,早猜到了,看你那小身子骨也不行。”随后又学着我的语气说,“起码也要会防身吧。”
我跟着她练了几下子,在某个动作时自然地运气出招,树枝甚至甩出了破风声,连花一夕都愣住了,我也呆立在原地,突然胸口一疼,弓下身猛烈地咳嗽。
师父在外面赶不回来,于是喊了临南阁的郎中过来,他骂我瞎胡闹,还没养好就想练武,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花一夕站在一旁,头垂得低低的,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仿佛被斥的是她。
等到赵婆婆把郎中送到门口的间隙,我握住她的手说:“不怪你,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她看向我,眼圈红红的。
之后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更加奋进地练习剑术,我有些看不下去,问她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