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去日苦多(二)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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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男鬼不要捡》 

    他这么算是打了个招呼,又转了转眼睛,有些疑惑:“怎么没见松枝?”

    “他先行一步,去找禊草了。”盛情难却道。

    “嗯……他托吾辈找那管长箫,可是吾辈翻遍了也没找到,大概是在那堆火里被烧尽了。”春生秋杀遗憾地喃喃,旋即又弯起笑眼,“那二位是特意留在这里等吾辈?其实不必如此,吾辈自然会去与诸位会合的。”

    “我是想坐下休息会儿。”一旁的木明瑟诚实地说。

    “明瑟独力稳住了半座山,想来废了不少力气,理当好好休息。”春生秋杀连连点头,又转过脸对盛情难却歉意道,“盛情你要的木头人吾辈倒是带出来了,不过这东西看来不愿意被带出来……总之只能这样子了。”

    他蹲下身,两手一摊,抱着的那堆东西稀里哗啦落在地上,赫然是七零八落的木片木块夹杂着几片破布,哪里还有人形。

    “我拿这木偶没办法,你能带出来已经不容易。”盛情难却也蹲下来,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兴趣。她翻检了一下木头片子,便对也凑过来看的木明瑟道:“怎样?”

    她不懂巫术,这里道行最深的人,除了诸无那个半仙,就是木明瑟了。让春生秋杀把木偶带出来,主要就是让木明瑟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底细。

    木明瑟起初有些茫然,毕竟他没亲眼见过这个木偶,一时间很难把这堆破烂和无常口中的“木头人”联系在一起。他拈起一片木头,凝神沉思了一会,“这上面曾经确实沾染过术法,不过现在那些术法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这个……呃……木人已经不会动了,也没有用了。”

    “若是依你看,施这巫术的人会是城内异状的祸因么?”盛情难却声调平静地说。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

    “不是。”木明瑟想了想,肯定地回答。可是他又抓了抓头发,“但是要问我为什么的话……反正肯定不会是!理论的话松枝说不定比我更清楚。”

    春生秋杀叹了口气,比起面无表情的盛情难却,他面上的失望才是显而易见的,“这样啊……还以为能直接揪出罪魁祸首呢。”

    连这位素日带笑的黑无常都有些沮丧,气氛一时不由沉重了起来。但春生秋杀一抹脸,转眼又乐呵呵道:“无妨无妨,来日方长嘛。再说人间地府,总不会都拿一座城没办法。要急也是皇帝阎王先急,我们就别自顾自烦心了。现在不如先帮松枝找那仙草吧,说不定他师父仙家自有妙计呢。”

    “走吧。”盛情难却随手拿了块木头收入袖中,站起身,“木明瑟,你就再休息会。”

    木明瑟还愣愣坐着不知道要不要托辞两句,她已经扭头扬长而去。身后春生秋杀隔着几步跟上来,她也依然是目空一切的态度,默不作声地任他跟着。

    走了一段路后,春生秋杀突然自顾自笑了起来,欢快道:“盛情盛情,你看河里,有许多大鲤鱼沉在水底,瞧着好有趣。”

    盛情难却偏头往脚边望去。这条水流在大雨时一度暴涨,咆哮之势几乎要吞没山谷;现在雨过天霁,这条溪涧如同猛虎变成猫儿,一下子就平息婉约起来。水面荡漾着绿阴阴的树色和一抹天蓝,干净得像是镜子,可是大约是水深,并不显得澄澈,根本看不到水底,也没有春生秋杀口中的大鲤鱼。

    古镜般的水面上只映着一前一后两个影子。盛情难却看向涧流时,春生秋杀也望向水中,两人便在倒影中短暂对视。盈盈的涟漪中,灰发的年轻男子如同一只苍鹭临水相照,脸上的微笑在破碎的水波中也摇曳不定。

    非常温柔、又非常空幻的笑容,仿佛春天就在他的一笑中活过来了。

    盛情难却看到自己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可是她忽然觉得身体的某处微微的震动——无常自然是已经没有凡人的“心跳”了,因此这份悸动来得不合道理。

    就仿佛这一刹的心动也非现实,而是来自幻觉,抑或是某一刹遥远回忆的倒影。

    她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停步。

    “你骗我。”

    “小小的计谋,若说是骗的话,只是想骗盛情你回一下头罢了。”春生秋杀立即很识相地认错,“盛情你一直不作声地走在前头,吾辈还以为你没有发现吾辈呢。”

    他又轻轻瞥了一眼涧流,像是自言自语道:“而且鱼儿沉在水底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是很悲哀的事啊。可惜这里是没有能够游动的小鱼了。”

    “不要没话找话。你也是话痨?”盛情难却无情地转回身去。

    “话痨?什么……吾辈应该不算吧。”春生秋杀笑眯眯地一合掌,“不过……吾辈确实有几句话想说——”

    “说。”盛情难却不咸不淡地领过他卖的关子。

    “能否让吾辈看看你执掌的生死簿呢?”

    “怎么?”

    盛情难却接话接得很快,倒是春生秋杀沉默了片刻,虽然嘴角还带着微笑,眼神却肃然起来,“既然是对你,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