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宣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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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举大端,以喻使民,申命百姓[5]。愿信仰纯粹如初,心有所依,却非沦失痴迷。

    另,闻皇兄与清缘住持稍密,吾甚忧。万望皇兄明辨,远离非人,切莫再受蒙蔽。】

    “好、好啊,还真是荡气回肠、引人愤慨!还真是令本王感动!”江接大掌一收,纸张瞬间被揉成团,他磨牙道,“连二弟也跟着参与进来了!就连二弟,也是向着江岑许的!”

    禀告的人小心翼翼道:“清弥法师的徒弟迟何也已修成了金光咒,并亲口诵念了这篇檄文配合流传,城中百姓皆是愤懑不已,更加确定一直以来清缘住持的种种作为,和您先前所现佛光,都是在愚弄他们,玷污佛法。甚至,他们都在说,与清缘住持勾连之人,是大皇子您……”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被写成檄文人尽皆知,却是他们未曾想到的。即便大皇子再想出手,檄文已传,根本无法挽回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还会适得其反,更加确认大皇子与清缘住持合谋,是背后筹划一切的主使。

    江接眸色沉如乌墨,“我了解二弟的文风,温和如水,远不会如此犀利。除了最后一句,我敢肯定,这篇檄文基本全部出自薛适之手!

    看来徐桓应果然被江岑许带走了,所以他们才敢这般提及瘟疫,还知晓了三日采。

    最为诡计多端的是,他们只在最后以兄弟的口吻提了一句我与清缘住持相处较密,美其名曰表达关心,但此前不着痕迹的铺垫,已在无形之中引发了别人的猜疑,轻而易举就将所有祸水引到了我身上!好一个江岑许,好一个薛适!”

    “你们先一步回京,务必隐秘行踪,加快进程,同袁敏达准备好所有兵马,届时与我在扬州汇合。既然本王的封地在扬州,扬州如今又是长安的陪都,不比长安差,那我在扬州称帝又如何?就算现在被江岑许和薛适搅合得没了好名声,但历史从来都由胜者所书,千百年后谁还辨得清孰真孰假、是非对错?后人只会记得我江接,是大益的下一任皇帝!”

    闻言,屋内所有人齐齐跪拜,放声高呼:“大皇子英明!”“唯大皇子马首是瞻!”

    江接扶额坐下,挥退了众人。茶早已变凉,他也没了喝的兴致,只觉烦躁得厉害。这时,又一下敲门声响起,他不耐道:“还有什么事?”

    等看清来人是谁时,江接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明侍郎?临要回京你却特地来了扬州,是礼部那儿对迎请佛骨一事还有什么要求?”

    时任礼部侍郎,亦是宰相明文昌的侄子明修,拱手见礼道:“在下此番是秘密出京,来扬州办些私事。只是偶然听得京中流言纷起,替大皇子感到憋闷,所以特来拜见,想告诉一些大皇子所不知道的事。”

    “既如此,那本王洗耳恭听?”

    “二皇子同五公主交好,缘于二皇子的母妃与许皇后是密友。那如果,二皇子母妃的死,与许皇后有关呢?”

    江接来了兴致,连冷了的茶也喝出了些许滋味:“此话怎讲?”

    “宫中人只知道,皇上以许皇后心怀不轨、肆意干政为由,废了许皇后的后位,许皇后失了盛宠,最后自缢而死,却没人知道,圣上隐瞒了真正的原因。”

    明修悠悠开口,浅淡的笑意却有股阴寒之意,“许皇后与前关塞王子,即现任关塞王,乃青梅竹马,因着这层关系,她暗中将大益局势写于书信,传给了关塞王,证据确凿。而那时,关塞挥兵入侵,正值我大益危难之际,许皇后若不死,如何平得了朝臣之怒?”

    江接锐利的目光黯了黯:“所以现在宫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皆是因父皇暗中压了下去,不许人提?”

    明修不置可否。

    江接想到                                                自己的母妃,眸中一抹痛苦与不甘浮现,不过转瞬即逝,他问:“不过,这与二弟母妃之死又有何关联?”

    “遥妃娘娘在许皇后自缢之后不久病逝,如果大皇子放出消息说,其实遥妃娘娘之死有异,是受到了好友许皇后牵连呢?比如放出谣言的方式,亦是借文章言明,如此,也算是解了大皇子眼下之困。因为……”

    “百姓的目光,会放到许皇后的女儿,五公主身上。”

    江接看了眼桌上方才被他揉成一团的宣纸,冷笑了声:“是,你说得有理。但,你为何要帮本王?”

    他直接道,“你不必再同本王装样子。能知道当年许皇后之事,还能遣你秘密到此的人,只能是明相。明相平日里同本王并不亲近,何况比起我,四弟这个亲外孙不是更值得他费心关怀?”

    明修笑了笑,不慌不忙道:“大皇子此言差矣,伯父向来帮理胜于帮亲。他只是觉得,二皇子为人和善,又受朝臣及百姓敬仰,还无野心,怕被五公主借着两人母亲间的交情利用。而皇上又一向对许皇后的孩子偏爱有加,伯父不想再看到大益出现第二个女皇帝。毕竟有违逆理之人,先帝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