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劫难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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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烛台上放着那条绣有翠鸟的围巾,开门的叶霁雨沉默地拿起,回头去看惆怅的何姨妈。www.yadaoge.com

    “你要吗?”叶霁雨挑眉问道。

    围巾是由清新的粉绿色毛线织成,尾端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幼年翠鸟,自然垂落的流苏粉白交织。

    何姨妈用手帕捂嘴,泪眼婆娑地回应她:“贺姐姐总是这样,对所有人都这么好……我怎么敢收呢?”

    “……”她将那条围巾搁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头顶发髻上插了支蝴蝶银钗,坠子上的蝴蝶时不时拍打叶霁雨的脖颈,也许是因为她走得太过匆忙。

    她急着回去找江玄。

    路边的野草覆上一层薄霜,就连枯树枝上都冻得发白。叶霁雨裹紧斗篷,指尖抚过毛绒绒的内里。

    江玄说衣物最重要的是保暖,所以皮毛应缝在贴身那面,而不是露出来给别人看的。

    “可我要穿这么多层,每一层都缝上毛料穿起来岂不是很难看。”她偷偷拿走江玄腿上搭着的中衣,对正在加工她的那一大堆衣物的江玄说,“中衣就不用缝了,穿上胳膊都抬不起来。”

    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眸。

    “……把斗篷缝一下就行。”

    于是叶霁雨收获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软乎乎的毛料就像江玄贴在她身上一样,小狗开心地去蹭她的脖颈。

    虽不如羊绒大衣时尚轻便,但有种家的感觉。

    从前从未有人给她缝过衣服,更别说亲手去做一件。小时候她特别喜欢在实验室做解剖,衣服经常沾上血渍,母亲捂鼻只会让她丢掉。

    衣服只是个物件而已,叶霁雨的衣帽间里有一柜子不同款式的大衣,弄丢弄脏后可以再买,没有一件是值得留恋的。

    她却喜欢上了这件斗篷,每当抚过表层就会想起江玄在烛光下缝衣的样子。

    人类总是因小事而动容,原来人是需要情感的,她也需要情感。那些平淡美好的时光,就是所谓的爱吗?

    奇怪的人类,奇怪的自己。

    她自嘲地笑,脚步愈发轻快。走在滑腻的青石板上,朦胧的声音钻出池面云雾,传到她的耳畔。

    怎么这么多人在笑?

    亭中。

    贺氏兴高采烈地说:“我又赢了。”

    祁小三点点头,与贺氏一同将棋盘上的寥寥几颗棋子放回棋奁。两人又重来一局。

    贺氏一边和女儿下五子棋,一边不忘时不时看看亭中玩闹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几个小女孩围住孤零零的江玄,去扯他的锦袍不让他走。

    “大哥哥长得好好看!身上好香啊,为什么我的哥哥一身饭味……你来做我们的哥哥吧!”

    “快哉快哉!江公子温尔文雅,颇得小女青睐,如今见了江公子才知道什么叫做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噫吁嚱!”

    “江公子平日都化这么浓的妆出门吗?那就有点败家了。这样吧!你给我们跳个舞就原谅你。”

    “……”江玄死咬嘴唇不说话,拽锦袍的手指尖泛白,绝望地看向亭外。一步之隔却出不去,只能任由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灌入耳中。

    那双眸子覆了一层水雾,眨巴着挤出泪来。眼睫如蝴蝶般扑闪翅膀,颤抖地黏上水淋淋的泪珠。

    贺氏提醒女孩们:“你们别太过分了啊。”

    女孩们没理,推搡着将他逼到角落。江玄身子不稳跌坐在鹅颈椅上,脊背靠在坚硬的柱子,肩上发丝穿过栏杆垂落在砖缝里的几朵野花上,沾上清晨露珠。

    他缩在角落,脖颈仰长。在颠倒的眼眸中见到叶霁雨慢慢走进。

    “……”叶霁雨同他对视,见到他身边的那几个女孩,“这是在干什么?”

    她有预感。

    果然当晚等她起身吹灭蜡烛后,江玄就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小心翼翼问道:

    “你会嫌弃我吗?”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叶霁雨抬手揉额头,长叹一声,“不要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才做完又担心起被嫌弃了……嫌弃你为什么要和你做?”

    他声音闷闷的:“我怕明天醒来你就走了,我怕你抛下我。那些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就缠着我,当时好害怕,害怕你见到我这个样子,结果你还是见到了。”

    “她们是□□你了吗?”

    叶霁雨眼疾手快转身将他推回床上,防止他听到这话腿一软又跪下来。

    隔着一层朦胧床纱,见到他那张清冽面庞泛起泪光。

    江玄总是主动异化自己,将一切都置于两性关系中,他把自己当做物品,将除叶霁雨这个讨好对象外的人都认作假想敌。可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

    心理学上称这种思维方式为异性恋霸权主义,简单来说就是性缘脑。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