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劫难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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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意思。”叶霁雨后悔起冲动之下说的话。他只是太缺少安全感了,还有点自卑。

    叶霁雨默默掀开床纱,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床缘,紧紧抱住他。

    江玄的心跳得很快,迟疑的双手又慢慢环住她,拨开她脊背上垂着的床纱,去抚摸凸起的肩胛骨与脊椎。

    叶霁雨靠在他的胸前,嗅到他带了轻香的发丝:“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美好的人。或许你常觉得自己卑微、一无是处,害怕被抛弃,心中觉得自己糟糕到极点。”

    “可我就是觉得你很美好。我喜欢一本正经工作的你,喜欢哭兮兮的你,喜欢冲我撒娇的你;你为我缝的衣、做的饭、铸的剑,我都记得;喜欢看你难耐地皱眉,喜欢亲你左眼下的痣,喜欢嗅你发丝的清香。”

    听着他鲜活的心脏,叶霁雨抬手抚摸他颤抖的唇瓣:“该害怕的人,是我。怕你有一天不在了,怕你离开我的身边。我总是在想,我这种人,为什么会被你喜欢呢?我并不是那么好的人。”

    “后来我发现,爱一个人,就是会常觉自绌。”别扭的人,相爱也更加不易。

    叶霁雨抬手堵住他的唇,轻声说道:“睡吧,很晚了。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不必做什么……我会觉得尴尬的。”

    心中感叹自己怎么一口气全说出来,藏在发丝下的耳廓早已通红。

    “好……”江玄乖乖抱住她,润湿的眼角晶莹透亮,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两人躺在一块。叶霁雨替他盖好被子,凉风灌入两人间的空隙,冷气黏在她的肩头。

    她本想抬手掖好,又忽地被抓住手,清瘦的身子紧紧抱住她,贴得不能再紧,空隙间的冷气也被挤了出去。

    肩膀贴在一起,两只手被江玄捂在胸前,双腿也被缠住,冰冷的脚踝覆在他的小腿肚。

    叶霁雨甚至都没和自己亲妹这样睡过。

    一般是自己睡,平躺在床上,四肢紧贴身侧,像在站军姿。叶霁月喜欢抱玩偶睡,叶霁雨觉得那样怪吓人的,她的失眠症严重到玩偶里的棉花动一下都睡不着。

    但和江玄睡一起时就没有这种情况,或许是因为他不怎么动弹,只是直勾勾盯着,又或许是因为实在是太累,累到穿睡袍都要他帮忙。

    “为什么笑?”见她笑,江玄也跟着笑,掰开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我们好像野人,”她听着耳畔的心跳,“躲在洞穴里,抱在一起取暖。”

    他认真思考起来:“野人……岂不是很危险?洞穴里会有毒蛇蝙蝠之类的动物吧,会被咬伤吗?”

    “应该会。”叶霁雨没想到这方面,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做野人了,没她想的那么浪漫。

    脖间传来刺痛。

    她低下头,见到脖颈处的齿印。

    “……应该是                                                野狗更危险。”白日里吃的憋屈一扫而空,她不再去想贺氏的事。

    贺夫人被荼毒得厉害。她不明白贺夫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体验过自由的快乐,又甘愿居于笼中。

    在亭子里的时候,她让江玄回屋,贺氏也让那几个女孩子去练剑。

    “他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武功十分出众,是扬名天下的祁公子,为什么要离开他?”贺氏这样回她。

    叶霁雨低头去看棋盘上的几颗棋子,沉默良久后开口道:“夫人的武功不也十分出众吗?名气也比祁炆大呢。”

    贺氏的瞳孔有一瞬的骤缩。

    叶霁雨拾起桌上棋子,丢回棋奁:“我说的不对吗?鹤水寒。”

    “为什么心甘情愿画地为牢?生儿育女的快乐比做女侠时多?还是你真的那么爱自己的夫君?那个男人值得被你爱吗?”

    “……”

    她长叹一声。

    叶霁雨最终还是没将何姨妈和祁炆的事告诉贺夫人,贺夫人也没问她是如何得知自己是鹤水寒的。

    两人默契地互相留有余地。

    后面的日子也平静下来。叶霁雨大多数时间都和江玄在一起,时不时同祁家孩子玩一会,有时会去找何姨妈聊天。

    “那天表姐来我家,我和姐姐都很高兴。”何姨妈怔怔说道。

    何氏与贺氏其实都姓鹤,许多年前门楣陨落,生还者都更名改姓。何姨妈的亲生姐姐鹤水凌,与表姐鹤水寒更像一对姐妹,她们都对修仙占卜有着惊人天赋,可以算是绝代双骄。

    何姨妈出生的时候恰逢满族被灭门。她由鹤水凌拉扯大,对何姨妈来说,鹤水凌是姐姐也是妈妈。

    族中长辈只说鹤水凌鹤水寒是奇才,何姨妈觉得两人还都是情种,她们是命中注定要渡情劫。

    贺氏为了一个道貌盎然的男人,心甘情愿深居后宅被吃绝户。白鹤山从此更名改姓为祁,何姨妈再也去不了自己的闺房,那间屋子成了贺氏与祁炆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