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铺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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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了掖四角,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阿生极不情愿地解释道,“……大人只需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比我更适合伺候少爷的人便是了。”
听着阿生的暗示,梁蕴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角不自觉扫过阿生的□□,仅一瞬便撇开了。
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回过头关忧陆宛的情况,“人不可能不生病,既然他如此谨慎,想必在陆府,定有一位知根知底的府医专门为他诊治。”
“没错。”阿生道,“不过这位府医三年前便嫁人离府了,老爷和夫人一直想为少爷再聘一位,可少爷说他的脉相虽与常人不同,一些头疼身热的小病寻常大夫也能治,不必如此麻烦,便就此搁置了。”
“嫁人了?是位女大夫?”
大邹虽未明令禁止女子从医,但女大夫无法染指功名,考进太医局,又时常抛头露面,易遭人闲言碎语,故而十分罕见,医术精湛者更是凤毛麟角。
而这位女大夫竟能入陆府行医,还能成为陆宛的专司府医……梁蕴品忽为其成婚一事觉出三分惋惜。
但惋惜归惋惜,现下他所有私心都在陆宛身上,故沉吟片刻,道,“他身下的伤不能置之不理,还是得想办法,寻得那位府医才是……你方才说她嫁人了,嫁到什么地方去了,也在杭州?”
阿生略一思索,忽而眼前一亮,“她夫家,好像是巴州人!”
“巴州?”
梁蕴品一直紧绷着脑中的弦,闻言心下一松,“既如此近,事不宜迟,你便替我跑一趟巴州,延请这位大夫到府上医治他罢。”又言,“骑我那匹最快的马去,一来一回,三日尽可到了。”
阿生眼睛放光,刚想点头,猝不及防想到陆宛无依无靠,一时间踌躇起来。
“怎么,你不愿去?”梁蕴品看着阿生的脸色,有些费解。
“自然不是!为了少爷,小的愿赴汤蹈火!”
阿生的目光在陆宛和梁蕴品身上游移,“只是……只是少爷他孤身在通判府里……。”
“说的什么话。”梁蕴品眉心一皱。
自到襄州历练,又经历了如此多的阴谋诡计,梁蕴品愈发生出梁相不怒自威的样子来,看得阿生心底发怵。
他凝着眸睨向阿生,“有我在,谁敢动他。”
“……”阿生欲言又止,心想我家少爷正是因为您才落到这番田地,又听见梁蕴品承诺,“在你回来前,我会向知府大人告假,亲自照料他,为他洁身降热,给他添食喂药。”
梁蕴品挺直腰杆,正色道,“我以梁氏一族的荣辱作保,绝不再动他分毫。你可放心了?”
阿生抿抿唇,终究下定决心,朝梁蕴品深深一拜。
“那便拜托大人照顾我家少爷了,阿生去去就回,一定会把府医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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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一心早就备好的,他眼睁睁瞧着阿生背着轻便的包袱冲向马厩,一脸困惑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梁蕴品。
他指了指阿生远去的背影,“大人,阿生他……”
“他去寻大夫了,不必管他,我有事同你们相商。”
梁蕴品撑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堂前,本就惨淡的面容如今已无一丝血色,看得人心里一惊。
“大人,”一心打量着梁蕴品的状态,面露忧色,“有什么事不如改日再议吧,您刚刚发了病,又惊风高热,现下脸色比那黑白无常还吓人……”
“你见过黑白无常?”
梁蕴品一句话将一心的嘴堵上,又看向沙卓,“昨日的信,我只看了一半。”
“后半段说了什么?”
沙卓还沉浸在对梁蕴品病情的猜测中,闻言微怔,如实道,“是二少爷关于四少爷被扣宫中缘由的猜想。”< /p>
“嗯,继续。”
沙卓见梁蕴品垂着头精神不支,便理了理信中所言,简明扼要道,“二少爷说,夫人前些日子去了卫国公府的雅集,同几位贵眷夫人交谈时,聊及几家公子小姐的婚配之事。”
沙卓顿了顿,“听说,卫国公,戚太师和平北侯夫人,都有意与梁家结亲,将嫡女许配给您。”
梁蕴品闻言一怔,腰杆几乎支撑不住上半身的重量,抬起头时露出微微失措的神情。
一心眼疾手快,在沙卓话音落下的瞬间扶住了梁蕴品,却被他轻轻拨开,示意自己没事。
他眼神定在沙卓身上,“母亲难道……答应同他们说亲?”
“大人多虑了,夫人自是能挡则挡,一笑而过。”沙卓道,“但禁不住雅集上人多口杂。”
他抬眼暗示梁蕴品,“听说,‘那位大人’的夫人,当日就在雅集中。”
梁蕴品豁然明了——“那位大人”,自然是指太史令。
但他总觉此事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