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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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小阿姨来带?”

    谈韵之说:“家里还有一个外公。”

    医生若有所思哦一声,把积木小车拿过来给小秧玩。

    小秧果然又开始“推车观轮”,医生不意外地说:“很喜欢轮子啊。”

    然后他边观察小秧,边开始问情况。

    徐方亭扭头找谈韵之,那边轻轻说“你说吧”,她便开始交底。

    医生问:“小孩有发烧惊厥史吗?”

    她立刻答:“没有。”

    谈韵之忽然问:“你怎么知道?”

    徐方亭只好又扭头,说:“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历史病历都没写有,你没看过吗?”

    “……”谈韵之一头扎进ASD资料里,当然没翻过小秧以前的病历。

    后面关于小秧出生时的情况,孕周,是否窒息,有无黄疸等等,都是徐方亭按照一个叫谈润琮的建档手册上面回答,其他知道或者不清楚的都如实交代。

    谈韵之在旁半句话答不上,像个失职的男家长。

    医生抬头对谈韵之笑道:“你家这个小阿姨请得可以啊,我就没见过能答得这么清楚的,你们当家属的要检讨一下自己了。”

    谈韵之汗颜地说是。

    医生又问:“你家小阿姨上过学吗?”

    徐方亭自己答道:“高中毕业。”

    “难怪,这么有水平的阿姨真的很难得。”医生道,然后开了评估的单子,先给小秧做一个系统评估,再给后续建议。

    三个人又杀到另外的房间,专门评估的医生一边带小孩做桌面小游戏,一边在表格记录得分项,大人则在旁填写一系列量表。

    谈韵之在网上填写过类似评定量表,对小秧的程度有个底。

    小秧年龄小,能做的项目不多,很快做到了尽头。

    但评估结果出来,谈韵之还是愣神好一阵。

    小秧已经22月龄,总体发育水平只相当于14月龄,落后同龄儿童8个月;其中语言发育更短板,只有8个月。

    估计实际更差,别的8个月小孩已经会无意识发mama音,可是小秧从没发出过一个音节。

    总之,症状全对,该会的都不会。

    准备拿结果给刚才的医生看,谈韵之边走边咕哝:“那个脱袜子的题,为什么一定要从袜口往脚尖方向脱啊?”

    小秧直接从脚尖拔.出来,不然这道题的分数还可以拿下,稍微提高总得分。

    徐方亭说:“可能为了测试是不是从其他人那里学来的吧。”

    谈韵之振振有词:“我就是从脚尖拔的!长这么大还是!这有什么问题!”

    徐方亭不禁想起昨晚adidas的白袜子,错愕道:“你为什么要从脚尖拔?”

    “……爽!”

    “可是袜子拉长容易坏掉。”

    “那就买新的呗。”

    “……”

    徐方亭往上掂了下小秧,没再跟他争论,“喂”了他一声,示意他看旁边的房间。

    里面有七八个小孩,每人头上都带着一顶“帽子”,“帽子”引出几根导线接连到桌面上的仪器。小孩们无一不在看着动画片,估计这样才能安坐。

    她压低声,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强势:“千万不要去这种治疗,又花钱又浪费时间,根本没用!吃药也没用!”

    谈韵之倒是肯定地嗯了声。

    回到刚才的诊室,医生下了ASD的诊断,谈韵之也说不上意外,只是心死得更明明白白。

    医生让他们一会到分诊台要康复机构的表,建议选一个离家较近的机构上课干预,毕竟每天都要上课,去太远大人和小孩都折腾不起。

    “或者你们也可以试试经颅磁治疗?”医生说,“像刚才评估室旁边那个房间的小孩一样,有些家长反应说有效果。”

    “不用!”

    徐方亭和谈韵之异口同声。

    医生无所谓笑了笑,又说:“小孩是沁南市户口吗?”

    谈韵之说是。

    “沁南市户口去相关机构上课,每年可以报销3到5万的训练费用,减轻负担,”医生敛了表情,用一种近似宽抚的语调,“因为孤独症,它属于一种精神残疾,小孩可以办一个残疾证,然后向残联报销……”

    精神残疾,若换成通俗语言,那就是疯子、傻子、脑子有病,谁会把一个表面完整无缺、拥有无限未来的2岁孩子跟残疾划上等号?

    谈韵之纵然研究了好一段时间的ASD资料,但也仅仅把小秧和ASD划上等号,知道他存在这样的障碍,从来没有定义为残疾。好比在他眼里,小秧只是得了感冒,医生却诊断为癌症。

    徐方亭说“我们再看看”,然后把他拉走,连背包怎么回到她肩上,谈韵之也记不清楚。

    儿童医院门口架了一座滑梯,小秧挣扎着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