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兔崽子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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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屿双手环抱着坐在客厅,一副怒气腾腾的神情,也不知道在和谁赌气,隔三十秒就对着空气冷哼一声。
他目光紧盯着电视,思绪却全无。
余光瞥见沙发下边乱丢的拖鞋,冷着脸低声咒骂了句什么。
兔崽子,出个门连鞋子都不穿。
等着冻死吧。
呵。
他才不会出去找一个流浪汉。
站起来又坐下,静待了两秒,电视刚好广告,自己也没来得及换鞋,趿着拖鞋就甩门而出。
他只是突然好奇心作崇,想看看这兔崽子又要流浪哪里去,顺便兜兜风。
可郊区里左右环视了几圈都没找着人影,?他俩前后出门的间隔也不过五六分钟,流浪汉是走着出门的,看那步伐也走不了多快,怎么可能会找不着人呢?
沈屿开门下车,气得想抽根烟冷静一下,摸到裤兜?才记起自己早就戒烟了,正好不远处有家便利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过去买了包烟和打火机。
一路上,他都没想明白自己大冬天?出来瞎晃做什么,到最后他总结出一个原因,不能白费了那十万块钱,虽然钱少,但?不能便宜了那流浪汉。
说好的三个月,就一天都不能少。
他是个生意人,必须赚回本才是。
刚点上烟吸了一口,忽然听见哪里有人呻吟,那一声几乎声嘶力竭,仿佛死亡前痛苦至极的低吼,光是听叫声便令人揪心挠肺,为之颤栗。
他微蹙起眉,烟夹在指缝间,朝着音源处走去。
青年昏昏欲睡,揭不起眼皮,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可脑袋和后腰仍旧是钝感的痛。或许是没有安抚信息素的缘故,生出来的尾巴有些畸变,比正常分化的垂耳兔长了不少,白色毛茸茸的尾巴顶破棉袄,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沈屿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走过来就看到地上一瘫血红,压在祁言身下的貌似还有一条“尾巴布偶”,他把祁言的头抬了起来,想帮他看看伤势,祁言即便半梦半醒,意识迷离,却如何也不肯让他动。
“你怎么回事?”沈屿想用力把他捞起来,又怕动到他的伤口,唇边的烟已经烧到了嘴角,烫疼了才回味过来,丢掉了烟屁股,他正想掏出手机打救护车,发现出门太急忘了带手机,拍着祁言的肩隔着布料不小心触到了腺体,又低下头唤了声,“祁言?”
祁言的头埋在棉袄里,没人看得到他新长出来的那对兔耳朵,身上的痛并没有因为分化结束而缓解几分,反倒因为陌生人的靠近,陌生的气息钻入体内让痛苦来得更加汹涌,“…滚开!”
“别说气话。”沈屿看着地上淌出的血红,也顾不得什么尊卑贵贱,更记不清他还有洁癖这回事,直接半蹲在他身旁,确认他的小腹部位没有受伤后,才将人微微挪动,径直抱了起来。
祁言闻到烟草味与熟悉的气息交织着,即是折磨也是缓冲,身子软了下来,发着抖气若游丝问:“是沈…先生么?”
“不然还有谁?”沈屿垂眸发现青年脸上不知从哪沾了上些血红,连带着那条“尾巴玩偶”也被他抱了起来,但他现在没闲功夫抽出手丢掉那个玩偶,走到后车厢门前,把人放了下来,打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正想绕到前面开车,送他去最近的医院看看什么情况,手腕就被拽住了。
“?”沈屿顿住脚步,回过头还是没能看见祁言那对藏在棉袄下的兔耳,倒没把他的手甩掉,瞪着他说:“都这样了,你现在还想闹什么?”
祁言滚动喉结,用残存最大的劲把他往里拉,“先生…过来…”
“先去医院。”沈屿咬了咬牙,心中想抽自己几巴掌,自从遇到这流浪汉,怎么甩也甩不掉,自己反倒是犯贱找上来了。
“我有…有话要跟先生说。”祁言咽了咽口水,长长吁出一口气,另一手压着耳朵,低头看着他的手,“过来……”
沈屿是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坐进后车厢,盯着他,“有话快说,别死在我车里,晦气。”
祁言环住他的腰,鼻尖蹭弄着他的颈窝,有些哽咽地低喃道:“抱抱…抱一抱就好了。”
沈屿整个人僵住,但又看不出祁言这次有刻意撩拨自己的意思,或许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他抬起手,安抚般轻拍对方的肩膀。
“你不是沈先生…”祁言蹙起眉头,松开他的怀抱,眸光瞬间清明了几分,凝望着男人的眼睛,“……你是谁?”
“又发什么疯?”沈屿当真摸不着头脑。
“沈先生,不抽烟。”祁言拢紧了身上的棉袄,扭身想要开车下门,刚离开男人寸步,剧烈的钝痛又在向四肢百骸发散,肩膀抖了抖。
沈屿一只大手就把他捞回怀里,冷声道:“你是真不识好歹啊。”
祁言钻回他的脖颈,又迅速揭起脑袋,红着眼说:“…不好闻……沈先生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