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沈屿声音阴寒，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攥着。

    他看不懂祁言种种奇怪的行径，一直懒得去刨根问底，可如今却是好奇，为什么吵完架后要躺在衣柜里抱他的衣服，闻他的味道。

    这是种冒犯至极的行为，要换成是其他人，这些衣服必然会被他丢掉，并生出一肚子恼火。

    不知是什么缘故，或许是茉莉花香的味道太过浓烈，也或许是眼前这副活春宫图过分冲击?视觉，他居然起了反应，要捣坏这个人。

    祁言咬着下唇，动作艰难地抬起头来?，没能直视到男人眸底暗蕴着灼热的欲念，微颤的声调沉闷而喑哑，“…给我…滚出去！”

    他对自己的现状后知后觉，一般的Omega会在成年后迎来二次分化，他的本体是垂耳兔，分化后会出现兔耳与兔尾，更加容易受孕。他已经十九岁，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分化比正常Omega晚了一年，最近应该是受到沈屿的影响，腺体被结合过的男人带着体温的指腹摁下，虽与Alpha的临时标记不大相同，却也在腺体中注入了类似于“信息素”的男人荷尔蒙或汗液。

    有过性伴侣的Omega分化过程将会很痛苦，必须靠伴侣Alpha释放出充分的安抚信息素，才能安然度过分化时期，可沈屿只是个人，根本没有所谓的信息素，在他衣服上也仅仅只有体香，无法起到任务安抚性的作用。

    祁言觉得他又要死一次了。

    “让我滚？你有没有点自知之明？”沈屿瞪了他一眼，把他从衣柜里捞了出来，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这人弄得皱皱巴巴，却没有生多大火气，把人丢到了床上，而后脱了自己的衬衫，朝他靠近，话里数不尽的讽刺：“除了发情勾引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祁言紧蹙起眉，脑袋一阵嗡响，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壳而出，他赤裸着浑身发颤，手捂着头埋在膝盖里，哽着声低低呢喃：“…疼……好疼…”

    正要翻他身干坏事的男人动作一顿，“什么？”

    祁言摇摇头，忽然被拥住，冷冽的气息与微凉的体温与他紧紧贴合，耳鸣好了不少，但四肢百骸仍有碎裂的钝痛，这是分化的必经之痛。

    沈屿与探他额头的温度，发现烫得不像话，“你发烧了。”

    祁言倏地拽住他的手掌，眸光迷离失神，含着水雾望他，精致的喉结滚动，颤声说：“…先生…摸摸我。”

    “发烧了还想做？！疯子。”

    沈屿顿时没了兴致，抽出手到柜子旁拿出体温计，回过头掰开他的下颚，把体温计塞进他的嘴里，“含住。”

    祁言发抖着，脑袋又一阵眩晕，他需要信息素…哪怕一点点…

    浸满水光的眼睛半阖着，嘴里含着体温计，尾腰又是一阵寒意后迎来的疼痛，时不时被激出两声低吟。

    沈屿咬着牙，都快被他整成性功能失常了。

    等了一分钟左右，他把体温计取出来一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都烧到了四十二度，这程度真的不会烧死人吗？

    眼下也管不得衣服皱不皱的问题，随手从衣柜里掏出件棉袄就把祁言包着抱起来，祁言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问：“…先生，我们去哪？”

    沈屿冷笑。烧到四十二度还能去哪？

    “去火葬场！”

    “不行。”祁言拽着他的领口挣扎起来，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先生…陪着我就好了。”

    沈屿脚步一顿，垂着睨他沾着泪珠煽动的眼睫，嗤笑道：“要我陪着你死？你脸可真大。”

    “我不会死的。”祁言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嗅着专属于男人的气息，伸出温热舌头一舔，味蕾感受到汗腺沁出的细汗微咸，疼痛明显缓解了几分，他思索着如何让沈屿相信他的胡话，道：“这是家族遗传病，先生…陪着我，好吗？”

    “你……”沈屿蹙起眉头，祁言攀着他的脖颈挺直腰，舔他的唇瓣。

    沈屿把他放了下来，厉声喝道：“都他妈烧到四十二度了你还在想这样龌龊事！”

    祁言脸色一冷。

    踉踉跄跄扶着客厅的墙，寸步寸步挪到大门，摔门而出。

    沈屿发誓他不会再多管闲事，但凡踏出这个门，这流浪汉的死活就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坐回沙发，像以往忙完自己的事后那样悠闲地打开电视看新闻，主持人说的话却一个人流不进他的耳朵，脑海不断回播着流浪汉瞪他的神情。

    刚刚……是伤心了吗？

    还是生气？

    流浪汉会自己去医院吗？

    另一边，祁言也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

    或许在现实人类看来无关紧要。

    但在ABO世界里，Omega是最弱势的种族，分化与被标记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

    沈屿害他分化，却不陪着他度过分化期，这在ABO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