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乔歆点头，很快又神色落寞道：“不过这应该是极限了，等它自我修复过来，还是会加快侵蚀现实世界，我们目前......还没有具体办法彻底击垮他。”

    “我们暂时称呼那个东西为意识，我已经在为停止游戏做打算了。”见乔歆点头，谭双接着说：“既然乔奕已经知道了，我们可以帮忙，一起想办法。”

    “不行！太危险了！”乔歆皱眉：“我没事，如果你们违抗意识，会出事的，特别是我哥，他是重点关注对象。”

    谭双想到乔奕之前头疼的表现，觉得乔歆说的不无道理，可他更知道乔奕不可能真的当“傻子”，而且放着乔歆一个人去解决，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危险。

    “反正就是不行...”乔歆低着头：“我已经麻烦我哥二十多年了，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他帮我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说了，意识会侵蚀整个现实世界，我们不止在帮你。”

    “也许......”乔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也许就是我的错。”

    谭双不太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

    “谭哥，你知道我哥溺水的事情了，对吧？”

    谭双点点头。

    乔歆抿了抿嘴，然后说：“当时我哥溺水，是因为我。”

    谭双惊讶：“因为你？”

    “如果我当时不让他去帮我捡发圈，他就不会溺水了。”

    “后面的事情谁都想不到。”

    “总之，我这一次出来，除了告诉你情报，还有一点，就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哥进游戏了，算我求你。”

    谭双叹气：“装可怜是没有用的。”

    回忆结束，谭双说：“之后我和她接着聊了聊，没有达成共识。”他可惜的叹了一声唉，说：“结果我一件事情没瞒住，都怪那个陈明奇，回头我扣他工资，这小子什么都往外说。”

    乔奕有些激动道：“你还真打算瞒着？”

    “小奕小奕，冷静，坐坐。”

    何夏池将乔奕摁回凳子，乔奕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接下来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现实里的行为会被意识盯上，而且他很容易阻止。”

    他神情平淡，说：“所以现在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我进入游戏，去找乔歆。”

    “这个不行，”谭双毫不犹豫的否定：“现在你更不可能进入游戏里，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虽然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何夏池倒是很稀奇的没说话，安静的坐着，眼睛盯着乔奕的侧脸，好似要把他看穿。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游戏里反而最安全，也最能解决这件事。”

    “……乔歆都说了，暂时没有办法击垮意识，你去了要是你们失败了，你醒不过来怎么办？”

    “可我不去就一定会失败，我可以找到办法的，我必须去。”

    谭双撑着桌子站起来：“人只有活着才能有办法，你如果失败和死了没区别，那样的话意识到现实世界来了，谁能拦着它？”

    乔奕也离开椅子，和他对视：“那乔歆怎么办？”

    两个人越争声音越大，谭双无奈的坐回椅子：“我就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乔奕则深深吐了口气，说：“你一开始想猜到了，我会这样说。”

    所以连怎么善后都想明白了。

    “我就知道，”谭双皱着眉头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

    谭双莫名化身成为复读机，是的，他觉得抱有侥幸心理说不定可以把乔奕摁住这种想法特别蠢。

    乔奕在被谭双洗脑“我就知道”四个字前被踹出了公司。

    在公司门口，谭双说：“我们来打个赌，三天内如果你能找到乔歆在哪，按你说的做，如果你找不到，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里。”

    乔奕自然接受这个公平的赌注：“好。”

    旁边的何夏池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谭双：“我家的，备用钥匙。”

    谭双默默接过，没再多说什么。

    走出公司大门，何夏池幽幽来了一句：“想清楚了吗？”

    乔奕不由分说的点点头。

    “好，那我陪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乔奕回头，何夏池神情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乔奕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虽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这种小事，但其中的分量一下子压着乔奕的心脏，跳动的时候都显得吃力。

    “不行。”他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

    他是乔歆的哥哥，乔歆的事情自然就是他的事情，他并不是为了“拯救世界”，甚至可以说乔奕从头到尾执着的原因都只是乔歆而已。

    所以当他明白只有冒险才能救出乔歆的时候，他有责任和决心去冒这个险，但何夏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