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奕浑身上下的血管仿佛僵住了一样，但他十分确认自己的视力很好，病床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身后的何夏池也看见了监控里的画面，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愣了许久后才道：“乔歆，醒了？”

    乔奕用抖的更厉害的手挪动进度条，拖到了乔歆还在病床时的画面，他点了两倍速观看。

    画面的乔歆睁开眼睛，拿下了自己身上的仪器，翻身下床，身体灵活的不像是长期躺着的植物人。

    乔奕全程机械式思考，他又擅自调出了走廊和电梯的监控，当时深夜，医院除了几个值班的护士和医生，没人能发现她，下了电梯，乔奕在监控画面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谭双。

    乔奕没说话，关掉了监控，出门招呼都忘了和保安打一声，快步直奔乔歆的病房。

    “找到了，不小心掉进床缝里了，谢谢。”何夏池也是敷衍客套了一下，打了个圆场也快步追上乔奕。

    乔奕开门，乔歆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好像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下意识想找医生说这件事，又瞬间止住了想法。

    乔奕可以确定乔歆和谭双见面的原因肯定和意识有关，告诉别人只可能惹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医院可不知道这么多“内幕”，说不定第二天乔歆的事情就会登上头版头条。

    “小奕，”何夏池追上他，往里一看也是见乔歆好好的躺着，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小奕，你……”

    乔奕很快冷静了下来：“走，去找谭双。”

    乔奕心里升腾出妹妹和好朋友瞒着自己去干了一件坏事的感觉。

    一时间分不清瞒着自己更生气，还是干了坏事更生气。

    到了公司，乔奕连门也没敲就领着何夏池进了谭双办公室，可惜里面没有人。

    路过的员工看见乔奕，十分贴心的说：“乔哥您找谭总啊，他应该马上回来了，您稍微等等吧。”

    乔奕点头，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示意何夏池随便坐，但是何夏池焦急的难以平复。

    “真没想到，监控画面……信息量居然这么大？”

    乔奕则是直接坐在电脑前面的椅子上，点头，说：“我一开始还觉得，无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接受。”

    结果直接被打脸了，乔奕觉得自己有种看了恐怖片的感觉。

    他想，谭双见乔歆的时间是他开始着手准备停运游戏之前，并且两个人并不像首次合作，谭双见到乔歆的反应太淡定了。

    乔奕把目光转向谭双的电脑，也许公司的监控里也会拍到什么画面。

    他打开电脑，站在他旁边的何夏池也默默走进，看着乔奕点开了公司的监控。

    公司监控是三个月覆盖一次，刚好可以查到乔奕需要的，从乔歆昏迷开始的所有范围。

    乔奕本来觉得自己只是抱着不放过的心态随意看看，他真的没有想到，监控时间才到乔歆昏迷的第二天，就真的找到了新的画面。

    视角在走廊，乔奕和谭双办公室的门口都能照到。

    穿病号服的乔歆出现在画面里，她非常急切的跑到谭双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的谭双一整个呆在原地，看嘴型应该是非常惊讶的说了一句“乔歆”。

    没错，这就是第一次看见乔歆醒过来时该有的反应。

    乔奕记得那一天，他在医院里守着乔歆，完全不能从内心的泥沼中走出来，谭双则是去公司一连呆了好几天，乔歆应该是趁着乔奕睡着了跑出来的。

    “你们怎么来了？”

    监控里的脸此刻就在门口站着的人身上，他还拿着一堆文件，对乔奕和何夏池的到来感到不解。

    现在所有困惑只要听谭双怎么说就行了。

    乔奕关掉电脑，说：“我看见了，医院和公司的监控。”

    谭双一愣，回身关上办公室的门，扶了扶眼镜走进来：“是吗。”

    他来到乔奕的对面坐下，似乎在明知故问：“看见了什么？”

    乔奕也顺着道：“你和乔歆，是怎么一回事？”

    谭双叹气，颇有一种“果然还是被发现了”的意味在里面，说：“我就说，瞒着也没用。”

    他道出他和乔歆的那部分故事，从乔歆昏迷第二天讲起。

    谭双呆在空无一人的公司，是夜，大多数员工已经离开了，他们并不知道满怀期待准备迎接公测的游戏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谭双和乔奕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公开乔歆晕倒的事情，从长计议。

    他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思考整个游戏何去何从，应该如何给员工和乔奕一个交代，年纪轻轻出来创业，纵使谭双再冷静，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

    他荒坐办公椅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整条街恐怕都只有谭双的办公室还亮着。

    寂静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