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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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于南真的将迟雾叫醒了。
迟雾不知道他叫了自己多久,但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距离司机预测的抵达酒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迟雾动作很慢地自己洗完了澡。
他出去的时候,于南正在窗边站着。
他在看外面。
看什么呢。
山吗,还是远处的牛羊。
迟雾尝试站在和他同样的角度去看,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被残雪覆盖的荒地,白与黑交杂着,斑驳残缺。
还不待迟雾看得更仔细些,于南就凑过来亲他。
一个接着一个吻落下来,轻柔的气息将迟雾彻底包裹,这种感觉软绵绵的,迟雾感觉他像是个陷入沙漏里的人,正在细沙里下陷,全靠于南支撑着他的身体,他才没彻底跌落到沙漏的另一端,成为过去式。
他们到底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只是紧贴着彼此的身体躺在被褥里。
现在的迟雾连情.欲的滋味都感觉陌生,他彻底成了被麻痹的木头人。他下移了些身体,去亲于南的胸膛,想至少别这么扫兴,总要有一件让于南开心的事吧。
但他的行为还没来得及往更深入的层次拐,就被于南一把捞上来。
于南将右手的食指放进他的嘴里,示意他咬住自己。
迟雾轻轻地咬着。
“用些力。”于南说。
迟雾含糊地回:“会疼的。”
于南亲了亲他的额角,将手指插得更深了些,伸进去的那部分指节还下弯着,指尖压着迟雾的舌头,也止住他的话。
于南声音很轻很缓地说:“迟雾,给我留点儿什么吧。”
房间里只留一盏昏灯,光亮照不进两人之间,也照不清于南的表情。
但这句近乎乞求的话就这样从昏暗中闯出。
感官快速捕捉住黑暗中的变故,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于南话尾的那点儿不明显的抖。
迟雾淌着眼泪,一点一点地加重牙齿的力道。他本就已经用不上什么力了,更何况是牙齿这种容易麻酸的部位,很快,迟雾就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抖,仿佛下一秒所有的牙齿都要就此脱落,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
老天爷怎么就跟他作对呢。
迟雾忍着牙齿上的感觉,死死地向下压着齿关,直到舌头尝到股不明显的铁锈味,他才快速松开齿关。
于南摸着自己那根手指上的伤口,很浅的伤口,不一定能留疤,但他知道,这已经是迟雾用尽全力了。
于南又亲了下迟雾的嘴唇,这次,柔软的舌头进入口腔,他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迟雾的气息,微弱的、强烈的,都属于他。
抽离后,于南抓住迟雾的手,说:“谢谢你送我的戒指,我会好好保存的。”
当天的录音很简短,是两个人的呼吸声。
在第七天。
他们来到了终点站。
珠峰大本营。
司机的车开到售票处,购票后换乘大巴上山。
一路十分颠簸,两旁都是些在此处长居的人家,还有些砖房外围着羊圈,里头拴着的羊都对路过的 车见怪不怪,低着脑袋慢悠悠地咀嚼着草料。
迟雾努力回握着于南的手,但力气已经全然消失,他只能那样接受着于南的靠近,却无力做出任何回应。
这天是这几天以来唯一一个大雾天。
随着大巴抵达目的地。
迟雾透过车窗看见外面排队等待打卡的人群,还有更远处、接近天际的地方,被雾霭遮住的位置氤氲开一圈橘黄色的晨晓。
微光之下,是被遮住一半的雪山。
那应该是珠峰吧。
迟雾一直盯着那处看,直到白茫茫的雪反射出来的光刺得眼睛发花,他才听见于南说:“迟雾,该下车了。”
迟雾扭头看去,车已经空了,只剩他们还没下车了。
“走吧。”他们下了车。
但他们没往人多的地方挤,而是慢慢地往远处人更少的地方去。
风呼啸地卷着,吹刮得人几乎站不稳路。
这可以说是迟雾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大的风了。
他真的觉得,这风能将他吹起来。
说不准什么时候,于南一松手,他就像是个被人扎破的气球,顺着风就飘到了荒野里去,再也不见人烟。
没走出多远,迟雾的视线就被一抹红吸引过去。
他怔怔地盯着那处。
是一对情侣,手中各捏着红纸裁剪的“喜”字的一角,他们肩并着肩站在那儿,背景是晨晓之下的雪山,摄影师站在前方为他们拍照,周围还有不少人和迟雾一样,远远地看着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