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张廷瑜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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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有嘉宾》 

    木华赤?与南漳王荣信、凉州军主帅赵文越并称“大梁开国三大功臣”的木华赤?玉鸣柯为何提起他?

    “木华赤曾为怯薛大将,却因娶了赵氏之女,叫人慢慢分了军权。如今的军中,可还有木华赤的威名?”玉鸣柯冷冷问她。

    一室暖意中,荣龄的额上渗出冷汗。

    她明白,玉鸣柯在示警——她的婚事关乎南漳三卫的军权归属,绝不是单纯的儿女故事。木华赤因婚事而军权旁落,那她呢?当真不会有人效仿,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她?

    虎视眈眈南漳三卫的,可不止赵氏,还有…当今圣上,建文帝。

    若他们拿婚事相逼,那时的她从,还是不从?

    因而,未免日后横生枝节,玉鸣柯先手破局,为她择定既不能带来助力,却也绝无威胁的夫婿。

    “我再不济,总不会害你,你自个想想吧。”语罢,她像是累极,阖目不再说话。

    荣龄语塞。

    她愣愣看着玉鸣柯,一时想问她如今为何管自个的事,一时又想知道她怎的这样憔悴,当真是病了?

    早年在王府时,玉鸣柯的身子可不荏弱,荣龄吃过许多顿打,每回都记得深刻。

    正在这时,一个雪团子钻帘而入。她与荣龄一般,承了玉鸣柯如玉润白的皮肤。

    可雪团子双目圆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荣龄,怒道:“你为何惹母妃生气?你不知道母妃病了吗?”

    是荣毓,玉鸣柯与建文帝之女,年方四岁,最是天真、任性的年纪。

    荣龄瞥了她一眼,没理。

    “喂!本公主与你说话,你为何不理?”荣毓是宫中最小的皇女,受万千宠爱长大。从没有人这样冷淡地忽视她。

    荣龄仍不说话。

    玉鸣柯睁开眼,疲惫且无奈地劝道:“阿木尔,荣毓是你妹妹,你当与她相好。”

    一瞬间,荣龄已然平息的心中腾起一股尖锐而磅礴的愤恨,“我父王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她怒道。

    随后她掀帘而出,再没回头。

    三年前的荣龄尚不能把意气彻底没入心底。

    出宫的路上,她的步子一时缓,一时急,恰如她心中忽而平静,忽而喧沸的愤怒。

    但不论何种心境,玉鸣柯的质问一次次响在耳畔——如今的军中,可还有木华赤的威名?

    伴随质问,荣龄再一次心惊。

    玉鸣柯说得不错。

    世人淡漠而健忘,他们可以忘记怯薛大将木华赤,为何不会再忘南漳王荣信?更何况,建文帝为迎娶弟媳,早抹去荣信许多踪迹以堵住悠悠众口。若再无南漳三卫,不出十年,南漳王的威名便叫雨打风吹去。

    故而,南漳三卫绝不可失——只需它存在一日,荣信便是几十万人的信仰,不会平白叫人遗忘。

    故而,荣龄拼了命也要守住南漳三卫,哪怕献祭她的青春、婚姻,甚至性命。

    荣龄的步子慢下来,沉下来。她看向不远处的红墙金瓦,眼神中剥去残余的天真。

    那一刻,她再不是过往的荣龄。

    出了宫门,等候半晌的莫桑与万文林迎上前。

    “郡主,方查出的张廷瑜的履历。”莫桑递过薄薄的册子。

    荣龄略略翻过。

    莫桑在一旁细细说:“因时间紧张,咱们只查了大概。这位张大人出自江西道庐阳府,年十九。家中父亲早亡,其父乃前元‘铁笔御史’张芜英。母出自九江程府,于五年前过逝。张大人为母守孝三年后,于庐阳府参加县试、乡试,再于今年的春闱入头甲三名。”

    说完张廷瑜的概况,莫桑左右一摸唇上的两撇八字胡,神秘道:“郡主可知为何张大人策论诗赋皆高于状元郎,皇帝却只点他做探花?”

    荣龄已从冯领侍处得知答案,她无甚兴趣答道:“因他貌比潘安,神似卫阶。”

    “哟?郡主方入大都已知晓,这位张大人的美名当真是…”莫桑打趣道。

    可他还未说完,一向少话的万文林突然道:“男人如花似玉有何用?绣花枕头罢了。更别提他克妻,怎能算个良人?”

    语落,荣龄与莫桑皆一愣。

    莫桑不动声色隔开万文林,“不过是张大人的母亲曾为他与一位青梅竹马的白小姐定亲。只是白家遇匪,十几口人都没了,亲事自然也不再作数。”他解释道。

    荣龄倒没放在心上。

    她再翻看几页册子,随后重重一阖。

    “眼见为实,咱们会会张大人。”她道。

    封笔前的几日,朝廷上下俱在赶工。

    荣龄一行在张廷瑜的墙头挂了半晌,直到一弦弯月攀上城南的问天阁,一身青色襕袍的张廷瑜才推开小院的破门。

    凑在荣龄左侧的莫桑叹一句:“凭借郡主与张大人的样貌,日后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