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张廷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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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县主定胜过金童玉女。”

    荣龄一则是个脸盲,对于样貌的美丑实在没有共鸣。二则婚事于她仅是确保军权不旁落的手段,与人繁衍子息、白头相守,她还没想过。

    因而,荣龄平静且认命地忽略这一句评价。

    她仔细瞧着院中。

    张廷瑜的小院破败,仅一正一耳两间房。

    这样的人家自请不起下人。

    于是,荣龄眼见张廷瑜收好襕袍,再换出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旧直缀,他捋起两袖,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来到院中临时搭的灶台。

    他手脚利落地濯菜、生火,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端出两菜一饭。

    这时,院门外传来老犬的呜咽。

    张廷瑜毫不意外,像是正在等它。

    他闲适地“哎”一句,随后分出半份饭菜,端着碗出了院门。

    “你说你,已是一只古稀老狗了,性子却这样急躁。”他对着一只皮毛稀疏、歪着脑袋召唤他的老狗,语重心长道,“我今日害了风寒,翰林院中又事务多,你等等不行吗?”

    老狗不领情,冲他龇牙。

    张廷瑜嫌弃一“啧”,却也将饭菜倒入老狗的破碗中。

    它闷头吃了半晌,随后又抬起脑袋,呜咽长鸣。

    张廷瑜蹲下身,掐住狗耳劝道:“你乃丧家之犬,隆冬时节有食果腹还有何不满?我的厨艺再不济,既吃不死人,便能喂活狗。”

    老狗叫张廷瑜掐得扬起脑袋,在这一起一落间,它瞧见趴在墙头的三人。

    老狗一愣,立马甩开张廷瑜,奔到墙下猛吠。

    荣龄蹲在墙头,天上是浮云卷霭,明月流光,脚下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她对上张廷瑜望来的视线,心中骂了半晌——偷窥还叫狗抓包,真他娘的丢人!

    许久,张廷瑜颔首,“郡主?”他唤道。

    到底姜是老的辣。

    荣龄尚沉浸在懊悔中时,莫桑早已回神,他状似熟稔地招呼道:“张大人不若先用饭?天冷,容易凉。”

    “多谢这位大人。”张廷瑜口中道谢,人却不动分毫,“郡主有事吩咐?”他直直望着荣龄,问道。

    二人一蹲一立,一上一下,一者冷峭似霜,一者温润如水。

    莫桑眼中一轮,“郡主,我与文林也没用饭,我们先行一步,你与张大人慢聊。”说罢,他拉过不情愿的万文林,纵身飞至另一处墙头。

    荣龄心间一梗。

    “莫桑叔!”她急道,可回应她的只有两团遁去的黑影。

    荣龄在心中怒骂——南漳三卫中怎有                                                此等背信弃义之人!

    可转回头,她又恰好撞入墙下人的眼中。

    一瞬间,江南水意涌来,裹紧她、淹没她,她心中蔓延的火星叫水意一润,只留灰白的余烬。

    “郡主不若先下来?”张廷瑜道。

    荣龄终于重建好心思,说道:“我找张大人商议赐婚一事。”

    随后,她强撑一口气,顶着冷脸落下墙头。

    可谁知,今日的运道当真不值在荣龄头上。

    她虽武艺高强,可墙头蹲了半晌,终归也要腿麻。落地的一瞬,她只觉一股。疼麻自骨缝升起,又援着筋肉生长,没一会就布满整条腿。

    她脚下一歪,往一旁栽去。

    自然的,张廷瑜堂堂儿郎,未见死不救。

    一只颇有筋骨的手揽上荣龄的腰,没叫她以头抢地。

    待她回神,那人身上的破旧直缀离她仅一寸。

    二人皆一愣。

    再过几息,荣龄头顶才传来问话,“郡主可好?”

    荣龄微惊。

    她虽长在军营,不似京中贵女计较男女大防。可她也知,二人如今的情形若叫人见了,恐要戳上三月的脊梁骨。

    她推开张廷瑜,自个用力跺脚,缓过钻心的麻疼。

    张廷瑜站直身,神色磊落,举止坦荡。

    如霜月色下,他一身清俊风骨逼人。这人虽处逼仄陋室,着破旧衣衫,他的风采却不掩分毫。

    荣龄终于明白,为何张廷瑜家贫至此,仍能位列荣沁的驸马簿中。

    这样的人,荣龄不想与之为敌。

    她理清心思,坦然道:“张大人,你我的婚事来得猝然。不合我意,想来也不如你心愿。但圣旨既下,你我都不可违例。”

    “我今日寻你,其一与你商议,婚事可否一切从简,不设六礼,不陈嫁娶,只你我叩拜天地君亲,即当礼成。”

    张廷瑜仔细听过,却不置可否,“其二呢?”他问道。

    “其二,我知张大人心有所爱,此事荣龄绝不干涉。但日后我的事,也请张大人不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