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业顺福添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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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见状更像是个得到依仗的孩子了,兴冲冲地拉起应去劫的手,对屋内众人朗声道:“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我的宁宁。”
老管家乐伯感动得落泪,应元起一副牙疼的模样,老嬷嬷素兰则显得百感交集,似乎开心也不是,不开心也不是。
应去劫记得老嬷嬷素兰,他幼时素兰便服侍在祖母身边,陪祖母的年岁比他多得多。
应去劫安抚好祖母,哄着让人吃了粒丹药。
不过片刻,老夫人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那清澈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岁月洗礼的温和亲善。
“素兰,离我上次清醒过了多少天了?”老妇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靠着的青年,向素兰伸出来手,示意她过来搀扶。
而从应去劫被牵进屋以来一直态度冷淡的素兰嬷嬷,见此情景顿时老泪纵横。
“老夫人。”她激动地唤了一声。
老夫人重新睁眼时,周身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连带着一旁的应元起和乐伯都不住啧啧称奇。
仅仅靠那样一粒小丹药,片刻功夫便能将失了神智的人治好。
太神奇了。
竟然是洗髓丹?
贺卿生注意到了应去劫喂的药,一时间,她不禁对自己此前所凡间的情况产生了怀疑。
在凡间,也能如此随便的拿出洗髓丹来吗?
那从前丹修的药还好意思卖那么贵。
十二垣的丹修是不是不行啊!
老夫人看着对面神色各异的几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正靠着一人的肩膀。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在于,与故人五分相像。陌生在于,对方更加精致、完美、冰冷。
“宁宁?”
疑惑的语气不似刚才的笃定,染上了几分哽咽的尾音。
应去劫温和道:“是我,祖母。”
“宁宁平安长成大孩子了。”老妇人想抱他,但又有几分犹豫,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
祖孙二人叙了会儿旧。
老夫人招呼素兰去拿她的私印,素兰刚刚哭过的眼睛还带着些红血丝,小声劝阻道:“老夫人,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这是我亲孙儿,去吧。”
应元起总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有些多余,但是为了母亲的病他也不能先行离开。 素兰捧过来一个装饰精美的首饰盒,老夫人解开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水头极好的镯子,作势就要给应去劫戴上。
一掀开他的手腕,就被红玉翡翠的品相震惊了一下。她这一辈子见过许多珍奇宝物,倒从未见过如此剔透奇特的红翡翠。
“呀,宁宁——还是我送你的这个好看呢。”
贺卿生附在他耳边“宁宁、宁宁”地喊他,没有感情,全是调侃。
应去劫将手腕上发烫的红翡镯子往后拨了拨,不动声色给了她一个别闹的眼神。
他看素兰的反应,便知道这个镯子的价值非凡,刚好想借此推脱。
素兰也在一边劝阻,不忿道:“老夫人您这么多年寄去的书信全无回应,哪能如此轻易将这样重要的东西送出去?”
她这话就是说给应去劫听的,根本没有放低音量。
结果老夫人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顺水推舟:“宁宁既然已经得了件珍宝,那我这个只好留给未来的孙媳妇了。”
“拿着,不是给你的,给你未来媳妇的。”
“老夫人!”素兰焦急。
“素兰嬷嬷说的寄信无回应是何意?”应去劫此时的注意力也不在镯子上,老妇人一把将镯子塞进他怀里。
“老夫人年年岁岁,大小节日寄去的书信不知几何,公子何故这些年毫无回应?莫不是得了神医倚仗,便无所谓老夫人六年含辛茹苦的抚育之恩?”
素兰年轻的时候就冲动得很,上了年纪后更懒得收敛。凑巧遇到了像老夫人这样和善的主家,心直口快的过了一辈子。
此时就如竹简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一顿控诉。
应去劫沉默了。
“我只在第一年收到了祖母的信。”
“什么?”素兰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老夫人若不是病了,信几乎月月都寄。”
素兰质疑的声音小了下去,老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俩也是经历过后宅斗争的人,阅历在这。
一下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明明是很简单的伎俩,却因为各种或大或小的缘由,造成了数年的误解。
应去劫无比庆幸自己回来了,没有让祖母浑浑噩噩带着遗憾度过残年。
“素兰,把墨竹叫回来,你俩一起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