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故人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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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徽酒闻言,不加掩饰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把云幽放了,我把子镖给你。www.biyu.me”
林初朗道:“不可能。”
金徽酒似料到他会这么说,又退一步道:“那你至少要保证他的安全。”
“我会动用我的势力,派人找寻刺客和母镖的下落,若是我一日未找回母镖,你可以一日不放他,但若我找到了母镖,我会用它来交换他的自由。”
他见林初朗沉默,想了想,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接着说:
“幼君你可能不知,云幽自以为与我关系甚笃,肯拿命与我交情,你就算捉了他去,想要问话,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可我对云幽只是泛泛之情,因他此前相助过我,故而我不打算弃他不顾。可若实在到了什么紧要的境地,那我也只能弃‘卒’,这样你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岂不可惜?”
林初朗知道他在说谎,可这谎言也有道理,更何况当下他需要那枚子镖,思量之后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金徽酒暗暗松一口气,向他告辞。可行至门槛,似乎想到什么,又转身道:
“若真要说陛下爱过谁,也只有那一个人。”他的声音幽幽沉沉,除却讥讽,更含着一种悲凉的感慨。
“幼君可知你所被赐居的北宫,当初是谁的宫殿?”
林初朗起先并不说话,后头,蹙着眉说:“我不想知道。”
可金徽酒仍旧说了。
“那是我兄长住过的地方。”
金徽酒告诉了对方他兄长和梁雪雍之间的故事,告诉对方那北宫是如何从一个荒僻阴森的冷宫渐渐地变成了现在这般美轮美奂的模样。
“自从我兄长殒命之后,北宫的主院再没被赐给别的郎君住过,直到你来。可是林幼君,”金徽酒默默道,“你知不知道你跟我兄长到底有多像……”
“不是外貌,而是皮囊之下的那分神韵和风致……”他说到这里,唇边泛起自嘲的轻笑,缓缓说:“那是我这样的人永远学不到精髓的东西。”
林初朗闻言,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卸了个干净,心脏似被放在磨盘上狠狠碾过,碎得七七八八。
他眼尾红湿地望着对方,紧咬双唇,无力地驱逐:
“你走,你走……”
“我不要信你的话,一个字都不要……”
金徽酒知他不愿意再听下去,回望他一眼,平淡地离开了。www.nianqin.me
林初朗见他走远,四下无人,再忍不住,靠着床栏痛哭起来。
……
元夕这几日求得女帝的特许,抱着小公主回府参加家宴。
今日贺丞相从东州归京,在向辅理地方事务的下属交接完近几月的政务之后,此后的兼任便轻松许多。
她不必再频繁地离京,大可以安享一段时间的天伦。
贺辅郎因要为妻主接风洗尘,又加之小公主特例出宫到祖母府上,故而操办了这场规模甚大、众亲齐至的家宴。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通宵娱乐,皆喜皆欢。其乐融融间,唯有元夕虽笑脸相迎,但心间的五味陈杂却无人知解。
按日程来算,九王姬还有几日就要回宫,之前应林初朗之约来做法的天师已完尽了占卜的事宜,使女帝答应了元夕自废位分,离宫祈福的要求。
元夕既为此欣喜,又念及此后再见不到父母亲人,再见不到自己的女儿,心中不免苦闷伤感,被这离愁别绪侵扰折磨。
可他下定决心要与王姬远走高飞,便是此间悲伤,亦不足动摇。
“罢了……”他心中暗想,“人生一遭,岂会没有遗憾呢……那些遗憾就随它去吧,只要我不后悔。”
念及至此,心情微微好转。
此时贺夫人已与席上的众亲眷酒过三巡,因胸中快意忧愁堵塞在内,跃跃地想要抒发,便主动地向众人闲聊起东州州内的见闻。
元夕抱着小思宁,一边逗弄孩子,一边也听她讲。
贺夫人从初到东州说起,将那边的风土人情、边境怪象、治理之方描述得十分详尽,众人或听得津津有味,或觉其无聊但强装兴奋地递去话头,总之不让这宴席落冷。
贺夫人段段事迹说来滔滔不绝,讲得酣畅淋漓,最后意犹未尽,又卖了个关子,谈及回京前遇到的最后一件怪事。
“边境流民众多,时有治安之乱扰民生息。那日我上府衙核查最近民众犯事的案本,碰巧遇见府衙抓来两个当街互殴的青年男子。
“这两人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凶神恶煞,穿黑衣戴斗笠,不似城中百姓;另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应是市井闲手。经过审问,原是那身形矮小的男子偷了对方身上的一支金镖……”
元夕听罢,心头一震,想起林初朗提起的那桩游山事故,忙问是什么金镖。
贺夫人便说那金镖也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