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陷害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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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武山楼阁,纱幔随风飘荡,轻委曼卷,一道身影扭着腰婀娜入内,绣鞋踩到石板上,踝间金玲叮铃作响。
纱幔后隐约传来糜烂之音,谷雨纤手轻抬,拨开垂落的纱幔,映入眼帘的,是三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她掩饰一闪而逝的厌恶,很快娇笑出声,声音宛转柔媚:“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常闾从榻上起来,顺便批了件袍子,看向谷雨那张妖媚异常的脸,弯起眼睛,“怎么不是时候,正是时候。”
他抬手招了招,“过来。”
谷雨笑着走近,到榻边的时候,刻意扫了一旁衣衫不整的另外两名女子,朱唇轻撇,状似埋怨:“门主已经有别人伺候了,哪里还需要奴家。”
常闾大笑,一把将人拽到怀里抱住,“都是立春送来的,你不高兴,让她们滚就是。”
谷雨软软靠着他,横了那两人一眼,冷声道:“还不滚。”
那两人打了个寒噤,战战兢兢抱着衣物跑了。
常闾狞笑,将怀中的人按在身下,“你把她们赶走了,可要代她们伺候好我才是。”
他说着去抓身下人的,谷雨“嘶”的痛呼一声,脸色顿时苍白。
常闾皱眉,似发现了什么,拉着她起来。
莹白无暇的小臂上,此刻多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常闾眼底涌动黑气,气急败坏问:“谁干的!?”
他的情绪有些不正常,谷雨眼底暗芒微闪,抽回自己的手,轻声软语:“是奴家自己不小心伤的。”
常闾还要再问,外边忽然有仆从敲门入内,禀道:“门主,立夏求见。”
常闾眼底的愠怒收敛了些,松开谷雨,套好衣衫挑开纱幔,吩咐道:“让他进来。”
立夏是一个穿着竹色衣衫的青年,看着像个文弱书生,但天然带笑的脸却只是他的表象,其人乖戾狠毒,渠门的四十九道刑罚,全部出自他手,常闾对的赏识,不亚于立春和当初的雨水。
立夏入内,动作流利地施礼跪拜,向常闾道:“门主,属下惭愧,未能从廿七口中探得消息,他咬定了说霜降未曾背叛渠门,人在方才熬刑不过,死了。”
廿七是霜降的接头之人,两人合作多年,立春刺杀容长樽失败,言明是霜降倒戈才致使他没能完成任务,常闾恐霜降早已叛变,故而令立夏严刑拷问与其关系最密切的廿七。
沉重的威压弥漫,立夏将头垂得更低了些,“门主,属下前前后后审了一个月,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廿七到临死还咬定霜降未曾背叛,属下觉得,也许他并没有撒谎……”
常闾眼睛微眯:“接着说。”
立夏:“立春说任务失败是因为霜降临时倒戈,可,霜降已死,死无对证……”
“你的意思,是立春在撒谎?”
立夏原本是单膝跪地,此刻立即双膝下跪,“属下惶恐。”
阁楼中静默了许久,久到立夏低垂的脖子僵硬,外面响起叩门声,护卫小心翼翼道:“门主,惊蛰带雪作回来了。”
常闾闻言,目光倏地一亮,“让他进来。”
常闾没想到,惊蛰是被廿六扶着进来的,他走到堂中,脸色煞白跪倒于地,一言不发地奉上雪作。
冰晶一样宛如佛像的物件躺在染血的双手间,常闾按在扶手上的手收紧,眼底爆发一片火热之色。
但他压抑住自己没有起身,瞥向跪在惊蛰旁边的廿六,问:“怎么回事?”
若是平常,廿六不该同惊蛰一起出现。
廿六俯身叩首,一板一眼回禀:“惊蛰入玄悲寺盗取雪作,被寺中武僧围困,后又被了渊和尚以内力震伤,属下寻到他时,他正被冬至等人追杀,冬至招招致命,属下无法,只好暗中出手。”
有些话,是他问过惊蛰,也去求证之后的,了渊确实现身震伤了前来偷盗雪作的贼人。
常闾听完他的话,神色大变,“你说谁?谁追杀惊蛰?”
“回门主,是冬至。”
常闾豁然起身,走到惊蛰面前,指着他,“你说,冬至为什么要追杀你?”
惊蛰面无表情,吐出的声音也无一丝情绪:“冬至要抢属下盗来的雪作,属下杀了他。”
他说着,将雪作举过头顶,再次静默,仿佛没有灵魂的山石草木。
头顶威压骤起,惊蛰哇的呕出一口血,实在扛不住跌到地上,手中雪作轱辘滚落一旁。
廿六膝行至旁,捧起雪作再度奉上。
常闾接下收到怀中,看了一眼已经起不来的惊蛰,收敛了暴怒之意。
大袖一挥转身道:“立夏,你给他看看。”
他坐回长榻,目光阴郁,潜藏着山雨欲来的怒火,向外吩咐:“让立春来见我!”
立夏跪坐一旁,持起惊蛰的手腕,半天,双手抱拳道:“禀门主,惊蛰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