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陷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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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闾不说话,堂中也无人敢开口再说什么,空气安静的细可闻针。
立春很快被人带到,看到堂中所跪之人,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立春见过门主。”
半晌,常闾略带阴冷的声音响起:“立春,你的手下冬至呢?”
立春身体一僵,垂首静默了片刻,“属下……派他下山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
立春沉默,额头冷汗涔涔。
他是派了冬至下山跟踪惊蛰,想看看惊蛰有没有可能真的没杀雨水,若能抓住把柄,不可谓不是大功一件,自受伤以来,门主对他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器重,盗取雪作这么重要的任务,门主都交给惊蛰去做,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被惊蛰盖住锋芒。
可这些,他不能说,渠门中人私自行动,本就是大罪,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没收到冬至的消息,惊蛰却回来了。
立春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常闾冷冷道:“办事?是夺雪作,杀惊蛰的事吗?”
立春一惊,俯首在地,惶恐道:“门主,属下怎敢做这样的事!?”
常闾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哐得一声,像是砸到了每个人的心尖上,“你不敢!你不敢!我前脚派惊蛰前往玄悲寺,你后脚便派冬至下山,廿六亲眼看见冬至抢夺雪作,招招致惊蛰于死地,你说你不敢!?”
他起身暴怒走到立春面前,一脚踩下去,将人踩得趴跪于地,“你明知雪作对本门主来说有多重要,却派人抢夺,立春,你想干什么!?”
立春一阵猛咳,险要窒息,咬着牙艰难开口:“属下……属下没有撒谎,属下只是怀疑……怀疑惊蛰根本没有杀雨水,才派冬至暗中调查,并未让他抢夺雪作。”
常闾脚下松了些,立春总算能喘口气。
跪在一旁的立夏,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渠门规定,若无门主允许,不得私自下山,你与惊蛰平起平坐,即便要查,也该是门主亲自派人去查。”
他话音落,帷幔后面忽然发出一阵铃铛的清脆之声,谷雨从后现身,款款而来。
立春匍匐在地,看到她的一瞬间,眼底迸发一阵隐晦光亮,很快消逝不见。
常闾回头看见身后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脚将立春踹出去,脸色铁青,那一点动摇转为暴怒,“你在这渠门中,一向恪守本分,今日却破天荒送了两个女人来,是不是料定惊蛰回不来了!?”
立春被踹得撞到梁柱,那一脚带着内力,痛得他半天站起不来,他只好跪伏在地上,咬牙道:“属下……属下是因为……”
他抬首看到一旁垂眸沉默的谷雨,话语卡在喉间,发不出半个字。
怎么回答,都是一个死局。
立春的脊背仿佛一下子塌陷下来,他低着声音,字字泣血:“属下,知错……”
常闾的暴怒声他已经快要听不清了,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看着沉默无声的惊蛰,面带嘲讽的立夏,最后看向眼神冰寒的谷雨,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任由门主的人拖下阁楼,关进了阴暗的水牢。
顾璟浔陪着惊蛰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门主暴怒地砸了很多东西,谷雨就站在一旁,仿佛对身旁尖锐的叫嚣置若罔闻,却在所有人离开时,转头看了一眼惊蛰的背影,如毒蛇一般阴寒。
顾璟浔被她的眼神冻得一个激灵,再去看时,她已经媚笑着软声细语劝慰门主。
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惊蛰,莫不是因为,立春?
顾璟浔飘回阁楼之中,门主已经消停了,谷雨正坐在一旁为他揉胸口顺气。
廿六跪在一片狼藉之中,看了谷雨一眼,禀道:“门主,惊蛰下山那天,属下在后山撞见立春和谷雨,立春似乎在拉扯谷雨,还用刀划伤了她,谷雨哭着跑开,他又追了过去。”
顾璟浔蹲在房梁上,闻言挑眉。
那日下山之前,惊蛰藏在树间看了立春谷雨的一场大戏,莫非,是故意引廿六也看到那一幕?
常闾目光顿时阴冷,攥住谷雨贴在她胸膛间的手腕,“立春为什么拉扯你?”
谷雨脸色一白,立刻跪到地上,泪眼朦胧,“立春……立春骗奴去后山,意图不轨,奴拼死挣扎,才逃过一劫。”
“之前我问你的伤从何而来,你为什么不说?”
谷雨哆嗦了一下,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门主信重立春,奴家不敢说,怕说了门主不信,反倒以为奴家污蔑他。”
常闾大笑出声,表情狰狞可怖,满带讽刺,“好啊,好个信重!好个信重!”
雨水,霜降,哪个不是他曾经信重过的人!一个个都要背叛他!
他倏地扯住谷雨的手臂,目露疯狂之色,“你有一天,也会背叛本门主的,是不是!?”
手臂上的伤口撕裂,血从指缝间流出,谷雨脸色苍白,被他逼得后退一步